宋軍官走向一邊擺放著檀木的茶桌,輕輕抿了一口濃香的茶,帶著輕笑淡淡念著。
璃塵知曉,宋軍官是指他曾有過的三次邀約,每次都被她以抱病在身而婉約推辭了,雖然眼前這人看來溫良,但是畢竟是傳說中那個殺伐果決的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她也是怕為這事,讓整個戲班跟她受了牽連。
“璃塵因實在抱病在身,怕給將軍染了晦氣,所以不得不只好推辭,若是因為璃塵惹怒了將軍雅興,將軍要如何處置,璃塵並無怨言,只是不想因此牽連了整個戲社。”
聽到璃塵如是說著,宋軍官卻是一陣輕輕痴笑,轉身抬起璃塵下顎,溫潤如玉的聲音突然說道:“那我娶你為妻可好?”
也在此時,陳時宜才漸漸看清眼前這個男子的模樣,眼前的白霧散去,瞧著眼前的男子,陳時宜被嚇了一跳,一陣驚呼:“宋沅!”
咻的一聲,陳時宜睜開了眼睛,卻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張臉,被嚇了一個措手不及,翻了個身,從床榻上給滾了下來。
看著突然滾在地下的陳時宜,宋沅皺了皺眉頭。看著她。不鹹不淡的問著:“你沒睡傻了吧?”
陳時宜並不說話,而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他,宋沅,宋軍官。
看了看四周,還是那一座寺廟,並不是什麼戲班也不是什麼梅花山坡,但是,陳時宜揉了揉頭,看著眼前的宋沅,她剛剛是做夢了啊,而且還看見他了,不過眼前這個人的性格和夢裡那宋軍官的性格,倒是真搭不上邊。
“施主,齋飯做好了,請去大堂用膳。”
“你睡這麼久沒餓嗎?”
看了一眼陳時宜,宋沅便徑直走了出去,看著離開的宋沅,陳時宜剛剛想要開口喊住他,最後還是作罷。
璃塵,璃塵。
這兩字,夢中那看不清的女子似乎就是這個名字,碧滑琉璃淨無塵,倒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只是這名卻是熟悉的很,在夢裡她就覺得熟悉,現在她突然想了起來,楊澤濤似乎想置他於死地時候,問的就是應該叫她陳時宜還是璃塵,而且宋沅好像,對這個名字,也是異常熟悉的很。
“你在想什麼?”
看著發呆的陳時宜,宋沅疑惑的碰了碰她,陳時宜啊了一聲,回神過來。
“沒,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陳時宜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宋沅的臉,夢中那宋軍官的臉和他隱隱重疊在一起,陳時宜
有些恍惚,實在是,長的太像了。
陳時宜收回眼神,默默喝著這寺廟裡熬的小米粥,很淡,但是很合胃口。
吃完後,陳時宜本來想去找那祉吾師傅,她想問問,她那禁錮在自己身上的咒語是否已經被徹底解開了,還有這贈予她的佛珠,又有什麼作用?
但是出了門便聽聞祉吾師傅在大廳唸經講佛,陳時宜從外面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如珠玉一般,一顆一顆落下,異常好聽。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陳時宜又想到了祉吾,這個儒雅的和尚,若是真還了俗不是一個和尚,可不知道會受到多少女子的愛慕追捧。
陳時宜坐在外面階梯上,靜靜把玩著自己手上那串佛珠,一名小和尚路過,見到她手裡佛珠,不由一陣驚呼,嚇了陳時宜一跳,抬頭看向那小和尚。
小和尚驚覺自己有些失禮,抱歉的對她拱了拱手,剛想離去,陳時宜馬上把他喊住了,她可是沒錯過剛剛這小和尚看著她手上佛珠那一閃而過的驚訝眼神,陳時宜想這小和尚可能是個懂道門的,萬一知道一些她不清楚的事情了,找找他問問也是好的。
“施主,有什麼事情嗎?”
陳時宜揹著那雙肩包,從階梯上跳了下來,一步兩步躍到了小和尚眼前。
“不知道這位聖僧叫什麼法號了?”
“小僧允禮,只是這寺廟裡一普通小僧,算不上什麼聖僧。”
其實陳時宜也沒想過跟他打那麼多啞迷的,直接揮揮手,伸出手上那串著的佛珠,有些誠懇問著:“剛剛瞧見了高僧看著這佛珠似乎有些激動,不知道,是這佛珠有什麼緣由嗎?”
“這……”
“允禮!”
允禮還沒開口說什麼,一邊的祉吾不知道何時出現,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