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總是愛說些讓俞歡聽不下去的話,氣的她炸毛。
“你別說話了,真不吉利。”俞歡咕噥道。
“有什麼說不得的,不是事實嗎?”他還接著逗弄。
俞歡不高興了,放下筷子,“那可不一定,說不準到時候盛朗來救我了。”
好了。
現在陸明嶂也不高興了。
但俞歡還是挺有求生意識的,吃過飯以後,拉住了面色不愉的陸明嶂,試圖透過一場深入的談心打動他。
“我知道,你小時候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她直擊痛點。
陸明嶂倒不介意自己的往事被人知道,饒有興致的俯視著她:“然後呢?”
“然後,你做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她說這話時倒是真誠,只是緊接著就怕自己走了偏道似的,提高音量,“但是這樣做也還是不對的。”
“你想要報仇,你就去找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好了,不要傷及無辜的人,比如說世上的那些好人,比如說我。”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席話說的真摯感人,試圖喚起他的一點良心。
“世上沒有好人。”陸明嶂不為所動。
“那我對你好呀。”俞歡接了句看似不相關,但其實很有用的話,“我真對你好,你想要吃冰淇淋我絕不給你買綠豆糕,我把你當弟弟疼……”
陸明嶂本來聽得還算入神,直到最後一句,“把你當弟弟疼”,聽得他牙酸起來。
“是你自己想吃吧。”他抬腿想走。
俞歡立即抱住他的大腿,撕心裂肺:“我真的對你好,我們倆當好朋友行不行,我當你最好最好的朋友……”
陸明嶂總是浮在唇角的懶散假笑,一點一點收起來了。
“晚了。”冷硬的語調,似乎標榜著這是他失去情緒控制後的真心話。
那樣,陰鬱灰暗,沒有任何生機的狹小房間裡,倘若有一束光照進來,也許確實能讓那個地方迎來希望。
可是太晚了。
那個地方,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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