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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俞歡和管家一起出行,總是要將手搭在他的手上的。
今日卻沒有。
俞歡走在前面,步伐歡快的像只活潑的小鹿。
“有風吹在我臉上。”
“這裡有一隻黑色的小蟲子。”
“哇,紅色的月亮。”
聲音也和往常不太一樣,好像更軟了一點。
她像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一樣,看什麼都新奇,興致勃勃的在他們回家的路上跑來跑去,一會往這走,一會往那走。
幸好跟在她身後的管家,總能及時將她的方向調轉過來,才沒有讓他們又走回宴會廳。
管家默默在背後看著她。
過了一會,她忽然注意起一直跟著她的這個人來,停住了腳步,站在他前面,問他:“你是誰呀?”
管家頓了一秒,回答道:“卡斯帕。”
“你好。”俞歡十分有禮貌的伸出手。
管家垂眸,掃過她伸出來的指尖,又望向她一本正經的臉,不知為何方才積壓在胸口的鬱症一掃而空。
他笑了聲,伸手握住俞歡伸出來的手。
“我們是好朋友嗎?”她好奇的問。
“是的。”管家耐心的答。
“那你一定很願意牽著我走了。”她彎起了眼睛,慶賀道。
“當然。”管家低聲應著,唇角微微揚起。
怪不得抓住他的手就沒有再鬆開,原來是走累了。
但喝醉酒的大小姐嘴巴就好像抹了蜜一樣,還會哄他說:“其實我第一眼就覺得你是我的好朋友的……”
“為什麼?”他問。
“這是一個秘密。”她說。
“我們還要走多久啊?”她像是有些累了,忍不住發問。
“就快了。”管家估算著距離答。
“好遠啊。”她還是忍不住嘆氣。
其實他們剛走出宴會廳還沒有多久,轉身還能看見那座城堡在夜色裡的尖頂。
只是俞歡今天穿的是重工大裙子,又喝了點酒,腦袋暈乎乎的,走起路來也七拐八拐,比平常更耗費精氣神。
雖然牽著他的手,可她說話的聲音還是越來越低了,有氣無力的。
最後,站在了那裡,遙望著一望無際的昏暗,輕聲說:“我走不動了。”
不僅如此,酒勁帶來的恍惚,還使她感受到了睏意,有些想睡覺。
但這也才走了一半。
半分鐘後,她趴在了管家的身上,額頭抵著他寬厚的肩頭,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繁複美麗的裙襬,在管家沉悶的馬甲長褲上鋪展開,像堅硬的石頭上開出了昳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