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靳烽和顧予早早便起床,準備趕往碼頭乘坐一艘貨船前往溫堯所住的那個城市。
靳烽只把此行當成是培養和顧予之間感情的大好機會。
昨晚折騰了半宿,靳烽知道顧予消耗大,先顧予一步起床準備早餐,顧予洗漱好坐在餐桌前時,靳烽已將熱騰騰的早餐擺上了桌。
曾對做飯一竅不通,後為討顧予歡喜,靳烽刻意去學了幾招,雖做不出什麼山珍海味,但準備一兩道可口的早點還是不成問題的。
也許是昨晚發生的事超乎了顧予的心理預算,此時的顧予莫名的有些心虛和不知所措,他總覺得自己和靳烽之間的氣氛,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變到一種令他無法在以冷漠的態度去對待靳烽的地步。
倒不是因為顧予想跟靳烽重歸於好,而現如今他若表現出任何矜持和清冷,都會讓他自己覺得這是假正經,因為若是真心不想接受,昨夜又怎會輕易讓他得手,那就等於是在暗示靳烽,他顧予已經對他棄械投降了....
可是....
就算是身體上臣服,心理上,也還有那麼一絲介懷,總無法徹底說服自己去信任這個男人,也總在害怕,害怕這個男人在未來又開始發瘋....
靳烽並沒有提及昨晚的事,他知道顧予臉皮薄,自尊強,如果用昨晚的事調侃他,他必定會立刻跟自己翻臉。
反正他知道顧予昨夜的確被自己伺候的很舒服就行了....
靳烽說著接下來的行程,神情認真而又自然,漸漸的,顧予也不再感到彆扭,和靳烽一句一言的聊著此行。
就在顧予和靳烽準備出門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靳烽和顧予同時警覺起來。
靳烽眼神示意顧予後退,然後拔出腰間的槍來到門口,透過貓眼望去,發現站在外面的人竟是凱爾。
仔細看去,靳烽只能看到凱爾一人,但因貓眼視角有限,靳烽並不能確定兩側牆邊是否藏有人。
靳烽並不知道凱爾現在是聽自己的,還是已經重歸於袁晟江的隊伍中。
因為凱爾本就是當年袁晟江派給靳烽做貼身保鏢的人,雖然後來靳烽對凱爾各種試探,確定了凱爾對自己的忠誠,但因凱爾的前主人是袁晟江,所以即便凱爾的工作做的再如何完美,靳烽依舊不敢完全信任他。
此時,靳烽更是懷疑凱爾的來意。
不過靳烽也有猜測,猜測凱爾目前還忠於自己,畢竟若是凱爾此時是受袁晟江命令來找抓自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摁門鈴,應該選擇暗中伏擊他和顧予才對。
而且門外,彷彿就他一個人.....
靳烽最後決定賭一把,反正如果這裡真要被袁晟江發現,那公寓附近應該佈滿了袁晟江的人,他和顧予是根本走不掉的。
靳烽開啟公寓門,發現的確就是凱爾一人。
“老闆。”凱爾面無表情道。
“先告訴我。”靳烽沉聲道,“你現在為誰做事?”
凱爾毫不猶豫道,“您。”
靳烽看了看走廊和安全樓道口的方向,然後側身給凱爾讓出一條路,淡淡道,“先進來吧。”
凱爾不會說謊,這一點靳烽是知道的,不該說的話凱爾會直接保持沉默,即便謊言可事半功倍,凱爾也不會去說。
靳烽關上門,轉身靠在門上看著凱爾,沉聲道,“袁晟江沒給你做什麼安排?”
“從袁老命我任您保鏢開始,我便只聽您一人的命令。”凱爾道。
凱爾曾是袁晟江培養的殺手之一,這些殺手都是他從世界各地帶走的孤兒,從十多歲時就開始培養,沒有正常人的生活和情.欲,生來意識裡就只有僱主和服從,且他們對金錢也沒有什麼執著,因為本身就不知道去追求什麼高質量的生活,可以說脫離了殺手或是保鏢的身份,他們一無是處且無所適從。
貼身保鏢其實在社會上算一種拿錢做事的職業,但袁晟江培養的殺手並沒有為錢做事的概念,他們活著的意義,只有奮不顧身的為僱主執行任務,且無論僱主貧窮或富貴,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僱主。
就像現在的凱爾,除了跟著靳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腦子只有“靳烽是主人”的執拗意識,且他對待任何誘惑都心如止水,除了忠誠靳烽,他也沒有為自己未來考慮的意識,就像這些年來他明明積攢了鉅額存款,很多時候卻依舊麻木的啃著麵包或壓縮餅乾充飢,並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