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眯了一下眼睛,用眼光上下打量著汪掌珠,“那蘇夫人今天唱的是哪一個出啊,怎麼坐在這裡傻等啊?你們關係那麼親密,不會不知道他此刻不在公司吧?我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呵呵,你沒聽說過好事多磨嗎?”汪掌珠笑顏如花,“無論我們吵也好,唱戲也好,終究是有人肯花時間陪我的。”
林雨柔挺直了腰,咬了咬牙,“汪掌珠,我現在是楚煥東名正言順的夫人,你不要太放肆!”
向來華貴大氣的林雨柔,今天失態了,如果不是忌憚楚煥東,她早想出一百種辦法讓汪掌珠消失了。
豪門怨侶有無數種,貌合神離的,水火不容的,同床異夢的,而她的這種無疑是最苦的,沒有交流,沒有爭吵,沒有同床,他們中間永遠隔著一個汪掌珠,是她使勁渾身解數也超越不了的。
讓林雨柔恨的還不止這些,讓她最恨的是楚煥東對汪掌珠多年如一日的忠貞和真愛。
男人的忠貞如同真愛,早就稀有罕見,可偏偏這個楚煥東是個奇才,血氣方剛的年紀活的就像個和尚,她原本以為這些年他工作太累,在那方面是沒什麼需求的,可是知道他連連和汪掌珠去了海邊別墅後,她才知道,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極其正常對於某些人甚至是超常旺盛的欲.望,只是對她沒興趣罷了!
一個男人對自己甘做調劑,趨之若鶩的身體都沒興趣,這不就是最大的侮辱嗎?
事到如今,林雨柔也算是家財萬貫,可以選擇離開的,只不過她無法抵抗自己的那點貪念,她捨不得放開這千辛萬苦得到的一切,她捨不得熠熠生輝的楚煥東夫人頭銜,她最捨不得的是楚煥東,那是她多年的愛戀,哪怕他對她置之不理,哪怕那只是一點虛妄的溫暖,她也捨不得放手。
汪掌珠低頭苦笑,她放肆了?她放肆了嗎?是誰不肯放過她,苦苦相逼的把她逼到絕境!
“你要我怎麼樣啊,楚太太,難道你想讓我勸楚煥東跟你好好過日子,我沒那麼偉大!”汪掌珠仰頭惡毒的笑著:“我就是要這麼若即若離的纏著他,勾引他!讓他丟不開,忘不了!呵呵,我巴不得你們過的不好呢,我巴不得你們互相折磨,日日忍受煎熬呢,你們一起下到十八層地獄才好!”
“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林雨柔被氣得幾乎發抖,還要再說什麼,她身邊的人小聲提醒:“夫人,楚董回來了!”
聲音雖輕,汪掌珠也聽見了,她和林雨柔同時回頭看向門口,只見楚煥東剛走下車,也許是因為最近盛夏來臨,天氣炙熱,他剃了極涼爽的寸頭,難得的沒有穿黑衣,一件雪白的短袖襯衫,米色長褲,看著隨意又瀟灑。
他在眾保鏢的簇擁下,步履輕快的走了進來,看見大廳裡僵持著兩個女子,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無比。
汪掌珠和林雨柔都有些心虛,楚煥東這個人心思陰沉,誰也保不準他會袒護誰。
楚煥東臉色不變的走過來,站在二人的中間,探究的看著她們。
林雨柔習慣於在楚煥東的目光下屈服,她先對著楚煥東笑起來,“老公,你回來了,累不累?”
楚煥東沒搭理她的笑容,冷著臉問:“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林雨柔不說話了,笑容高深的看著汪掌珠,她出現在這裡正常,汪掌珠出現在這裡不正常。
汪掌珠深吸口氣:“我們在談心,你的太太非常健談。”
楚煥東眉頭微皺,“雨柔,你先忙去吧!”
林雨柔變了臉,咬著牙,小聲的說:“煥東,你不要再把她當成冰清玉潔的小姑娘了,她現在的心腸……”
“還不走!”楚煥東語氣警告,這些天的耳聽眼見,讓他充分認識到汪掌珠不再玉潔冰清的事實,但是他還是不想從林雨柔的嘴裡聽出誣衊汪掌珠的話,其實林雨柔是想跟他說汪掌珠心腸惡毒。
林雨柔瞪了汪掌珠一眼,含恨離去。
楚煥東對汪掌珠跟那些男人的不清不楚耿耿於懷,望著她的臉色並不好看,眼神有些輕蔑,“你幹什麼來了?”
汪掌珠本來是想仗著肚子的小東西,來跟楚煥東談判的,可是之前林雨柔的羞辱,此刻楚煥東的淡漠,讓她沒有勇氣再張嘴,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什麼事情,只是走到這裡,有些感觸,所以進來坐坐。”
看著矮自己一頭,仰著臉說謊的小丫頭,楚煥東暗暗鬱悶,對於說謊這一套她運用得還不嫻熟,以至於神情有些侷促,眼神有些閃躲,他看著都替她難受。
“真是這樣嗎?還是因為你老公受了委屈,你跑來跟我討說法啊!你是不是就靠著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四處尋找靠山幫助你老公啊!”楚煥東說的很刻薄,從來都是這樣,他可以輕易地就擊潰了汪掌珠的偽裝,看著她張口結舌的樣子,他有了一絲惡毒的快感。
汪掌珠被他激的氣血奔騰,只感覺到下面一陣熱流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