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鳴看著這樣的汪掌珠很是心疼,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這麼多的酒了,再見楚煥東對汪掌珠如此關切的樣子,他的心也算放了下來,汪掌珠身邊終究是沒有他的位置的。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招呼著葛澄薇和萬富上了車,黯然的離開了。
楚煥東壓根沒去看離去的三個人,滿心滿眼都是汪掌珠,他指揮著保鏢進別墅取來水和毛巾,見汪掌珠吐的差不多了,他怕自己身上的髒東西蹭到汪掌珠身上,索性把襯衫一脫,隨便的擲到地上,自己就赤著上身站在發涼的夜風裡。
他將水瓶遞到汪掌珠唇邊,溫柔地道:“你先喝口水,漱漱口!”
楚煥東溫柔的語氣令汪掌珠鼻子酸澀,胸口發疼,她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跟楚煥東叫板了,聽話的張開嘴,漱了漱口。
楚煥東從保鏢手裡接過毛巾,細心的為汪掌珠將臉和嘴擦乾淨,然後彎腰把汪掌珠抱了起來,大步的往別墅裡面走去。
小幽見楚煥東抱著汪掌珠回來,急忙迎了出來,楚煥東的眼神一直留戀在汪掌珠的臉上,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隨口吩咐她,“去給大小姐端醒酒湯來!”
“嗯。”小幽聽話的又跑向廚房。
酒精在周身血管作亂,汪掌珠回到房間後,又衝進衛生間吐了一場,胃總算吐空了,她踏著軟綿綿的步伐想回到大床上,楚煥東再次擔當起搬運工,幾步路的距離也把她抱了起來。
小幽這時送來了醒酒湯,汪掌珠喝了幾口,感覺稍稍好點了,她仰頭靠在床上,楚煥東忙著給她放洗澡水,出來後用手輕撫著她的臉,“還暈嗎?會不會還是噁心想吐?”
肌膚相觸處冰涼的溫度讓汪掌珠感覺很舒服,可隨即她又翻了臉,態度很不友善的打落楚煥東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行了,你去出吧,我現在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可不想欠你人情!”
她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
楚煥東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雙唇都有微微發顫的痕跡,就像是受大了極大的委屈,汪掌珠看著他這副樣子,剛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可隨後肚子擰緊的疼了起來,她一把推開眼前的楚煥東,再次衝進衛生間,並且反鎖上門。
“掌珠,你怎麼了?”楚煥東顧不得跟汪掌珠慪氣,急忙在後面追了過去。
也許是海鮮做的不乾淨,也是她喝酒吹了涼風,總之她是上吐下瀉,一會工夫折騰進衛生間七八趟,整個人轉眼間就憔悴了下去。
楚煥東萬分焦急的圍著汪掌珠打轉,儘管他已經打了電話給醫院裡的醫生,但看著汪掌珠被折騰的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醫生來之前,汪掌珠被折騰的人都有些恍惚了,眼前的楚煥東也變得遙遠起來,他那張因為關切焦急有些變形的俊臉,不住在耳邊喃喃的話語,彷彿她記憶深處的某些片斷,此時被挖出來牽動著她不知名的神經,讓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下來。
楚煥東以為汪掌珠是被難受哭的,轉頭咬牙切齒的吩咐小幽,“你去打電話,跟那些廢物說,如果他們在十分鐘內還趕不到這裡,我就把他們全家都宰了!”
小幽心中一凜,知道楚煥東這回是動了真火,急忙跑出去叫張小鵬飆車去接人。
八分鐘後,幾個醫生帶著護士像狗一樣急喘著跑了進來,大張著嘴,舌頭都要伸出來了。
經過幾個醫生緊張有序的分別檢查,最終確診汪掌珠是因為吃壞了東西引起了急性腸炎,需要輸液靜點。
汪掌珠恍恍惚惚中聽見要打針幾個字,忽的把眼睛睜開,楚煥東知道她最怕打針,小時候打個針都能弄得全家雞飛狗跳,連她那威風八面的爸爸也鎮不住她,每次打針都要把楚煥東或者汪達成的手背上,撓出或者咬出好多的血印子。
後來楚煥東專門花重金聘了一個打針不疼的護士,一年三百六十五養著,只為了汪掌珠偶爾生病時打一次針。
楚煥東看著汪掌珠被折騰的眼淚汪汪,無比惹人憐惜的樣子,上前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安慰著:“掌珠不怕啊,這個護士打針不疼的。”
隨後一個四十多歲的護士走了過來,慈祥的看著汪掌珠,恭敬的說道:“大小姐,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