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皇帝……你也是護衛一國的將軍……”,她無奈地揉搓雄性們的腦袋,心中百味雜陳。
何必為她殉葬呢?
“皇帝有很多,沒了一個總會有下一個”,談空凜緊緊摟著她的腰,聲音悶悶的。
將軍也一樣,從來不缺。
可年年就只有獨一無二的一個。他們叼住了就不可能鬆口。
宗守淵笨嘴拙舌,說不出漂亮的話,沉默地在一旁抿唇點頭,忽然動手去解她的衣釦。
這身衣裳是他替她穿上的,他剝起來也很輕鬆利落。
“……幹嘛??”,年荼心頭的感慨萬千霎時間消散,悚然一驚,扯過被子遮掩,“我還病著呢。”
別是精神打擊太過,真把老實人刺激成禽獸了吧?
宗守淵被冤枉了也不惱,神情認真,“檢查年年有沒有被蚊蟲咬過。”
他這樣一提,談空凜也立即換上鄭重神色,無情奪走了年荼的小被子。
寢殿裡很安靜,只有衣料摩擦的輕微窸窣。
兩個雄性的視線像是能散發出灼人的熱度,燙得年荼說不出話,閉上眼睛都能清晰感覺到他們檢查得十分認真,生怕哪裡出了紕漏。
玉色的膚肉每一寸都白膩無瑕,幾處紅痕便顯得扎眼,好在定睛去細瞧,就會發現那並非是蚊蟲叮咬,而是他們自己的傑作。
結果是好的。三人齊齊鬆一口氣。
年荼奪回自己的小被子,轉移話題緩解窘迫,“外面是什麼動靜?”
若有若無的,她時而能聽見,時而聽不見,好像是風聲,又像貓叫,還像人在斷斷續續地哭。
方才一直沒顧得上問,現在終於安靜下來了,才想起問一問。
往日她都沒聽見過,只今天有。
“很吵嗎?”,談空凜皺眉,起身朝外面走去。
他沒正面回答年荼的問題,年荼卻忽然猜到了,瞪大眼睛,“你在罰人??”
罰誰?寢殿伺候的宮人?
她頓時坐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又被宗守淵撈在懷裡按住。
“他們做事怠惰,連你在水裡睡著了都沒發現,害你受涼,自然該罰”,談空凜語氣溫和,神情卻很冷。
他那會兒正是又驚又怒想殺人的時候,匆匆闖入寢殿,就看到年年悄無聲息地蜷縮在浴桶裡,臉蛋白得嚇人。
能控制住脾氣,按捺下殺心,沒下令將當值的宮人全都杖殺,已是他極力剋制的結果。
“我沒要他們的命,只是略施懲戒”,他單膝跪下來,輕輕撩動年荼的頭髮,“換作是我自己沒照顧好你,我也會自己受罰。”
“……”,年荼這倒是信的。
她的伴侶都做得出這種事。
可她還是白著一張小臉,坐立難安,“是我自己在水裡睡著了……”
她這麼大一個成年人,哪還用得到別人盯著照顧?著涼感冒明明是她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