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
她後悔上次約會時逗元滄玩了。
若不是她亂說話,問他要不要親一下,他現在多半也想不起來這招。
事已至此,這頭固執的花豹已側著臉擺好姿勢等她,不親親他實在很難收場,她只好湊上去飛快地啄吻了一下。
海夜黎手臂上的青筋猛地暴凸出來。
“啊!”,柳助理大驚。
他的手機!!
他好像聽見了咔嚓一聲,不知道是螢幕裂開了還是外殼裂開了。
海夜黎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聲音冷靜,“不用聽他的話,年年,那份協議是不道德的,你不需要履行。”
“國外的規矩在這裡行不通,元滄閣下”,他冷冷盯著元滄,“不論你是採用了欺騙的手段還是逼迫的手段讓年年簽下那份噁心的東西,現在最好都停止你的行為,不要再試圖犯罪。”
“……”,元滄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氣氛劍拔弩張。
年荼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會兒哄哄這個,一會兒哄哄那個。
“我只是和他一起吃個飯,不做別的事”,她安撫了海夜黎,又為元滄正名,“協議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騙我也沒有逼我,只是有一點誤會……”
實際上是她覺得傻乎乎的伴侶有點好玩,故意陪他玩玩角色扮演的遊戲。
一口氣解釋完,她伸手一戳關閉通話,疲憊地仰倒在伴侶懷裡,枕著他的胸肌幽幽嘆息。
“……”,元滄有心想向年荼興師問罪,卻被她這一舉動直接控住,定身原地。
一動不動地給小雌性當了一會兒靠枕,他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捋清了思路。
包養協議是不道德的,也不是這裡的傳統,甚至有違公序良俗。
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對葵花鸚鵡的信任瞬間破滅。元滄臉色漆黑如墨。
怪不得他明明掐算著日子度過了求偶期,再見到年年還是同樣的感覺,依然那樣強烈,沒有半分減退。
原來是提供情報的傢伙不靠譜。
他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成功解決。
簽下的協議既然不道德且非法,元滄便像被戳破漏氣的氣球,自認失去了向年荼討要說法、禁止她和其他雄性來往的權利。
他甚至不敢像上次一樣自恃金主身份命令她吃東西,切好一塊肉排,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餐盤裡,偷瞄她的反應。
妖族都有獸性,“食物是珍貴的東西”這一鐵律刻在他們的骨子裡。
喜歡一個人,就想投餵她。
但這種方式在人類社會並不適用,似乎有很多人類對此感到討厭……
年荼低頭吃掉肉排,朝元滄彎眸一笑。
緊張兮兮的雄性立刻高興起來,滿足不已。
拋開不愉快的小插曲不談,這場約會在元滄看來依然還算成功。
至少年年不討厭他,吃掉了他投餵的東西,甚至還反過來投餵了他一些。
求偶哪有一帆風順的?雄性總是要經歷一番爭鬥,才能贏得雌性傾心。
初次求偶的花豹很快就調理好了心情,美滋滋回味著年荼親在他臉上的一個吻,回到住處,照舊跑到山林裡發洩多餘的興奮。
一隻葵花鸚鵡拍著翅膀從遠處飛來,落在枝頭,口吐人言,“大人,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