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妖族說得清楚其中的原因，但大家都對此深信不疑，絕不願意元滄大人以身涉險。

他可以和年荼約會，甚至更進一步深入接觸，但不可以真的和她在一起。

各種動物叫聲年荼聽得滿臉茫然，她只看到元滄盯著手機，臉色漸漸陰沉下去，變得很不高興。

即使是獸形狀態，年荼也能判斷得出他的情緒。

“怎麼了？”，她走過去摟住大豹子。

“沒什麼”，元滄眼疾手快將手機翻過去熄滅螢幕，撐起身體將她籠罩在懷中，含混地糊弄過去，“明天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不想做。”

他向來勤快，如果真的是工作，絕不足以令他產生情緒波動。

年荼瞥了他一眼，沒有戳穿他，只用力將他抱緊，給予無聲的安撫。

兩顆心臟貼在一起，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跳動頻率。

什麼人妖殊途沒有好結局，全都是無稽之談。他的力量足夠保護年年，也自信能保護好自己。只要年年不怕他，那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年年”，花豹喃喃念著，鼻尖輕拱年荼頸側，用力嗅聞著小雌性的香氣，“我要一直待在你身邊……”

想到人類表白時很看重儀式感，而他這副模樣對人類來說顯然不夠莊重，他慌慌張張地變回了人形。

“我、我……”

一句“愛你”沒說出口，他忽然看到了自己不著寸縷的臂膀，猛然回神，滿臉爆紅。

妖族的羞恥心遠不如人類那樣強，可是在年年面前丟臉，那另當別論。

年荼的目光不閃不避，反而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這種烏龍，早在他們當初還沒在一起時就發生過。那時候她還覺得害羞，現在已經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

這隻豹子有面板飢渴症，時不時就要黏著她貼貼，十年如一日，長久地貼下來，她對他的每一處都瞭如指掌。

失憶的元滄對此一無所知，羞得手足無措，又硬著頭皮在年荼的視線下挺起胸膛。

求偶的雄性不可以畏怯，要抓住一切機會向雌性展示自己的強壯。

他觀察年荼的表情，覺得她大概是滿意的，忍不住向她確認，“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噗！”，年荼沒忍住，被這一句經典的霸總語錄逗得笑出了聲。

曖昧的氣氛一下子打破。

“這句話是跟誰學的？”，她把臉埋進枕頭，笑得肩膀聳動，“也是那個提出包養協議的人教給你的嗎？”

小說看多了，大概就是這種症狀。

然而這次純屬巧合，沒有任何人教，元滄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他盯著笑話他的小雌性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蛋，俯身湊上去，品嚐垂涎已久的柔軟觸感。

即便他控制著力氣，年荼還是被他鋒利的犬齒硌得輕嘶一聲。她絕不吃虧，反口就咬了回去。

右手虎口處多了個小巧的牙印。

恰到好處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元滄非但不覺得這是報復，反而像是得到了鼓勵，碧色的眸子裡燃起興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