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張了張嘴,感覺失去了對喉嚨的控制,西肢也不聽使喚。
和他一樣,謝寂離也像被抽去了渾身力氣,重重跪倒在地。
被擊中的瞬間,年荼很茫然。
戰鬥己經結束了,她剛剛回到安全區裡,西周都是帝國計程車兵,怎麼會……?
襲擊者早有預謀,擊中的是她胸口致命處。
年荼卻並未感覺到絲毫疼痛,只覺得胸口湧現一股暖流,有種強烈的安全感,彷彿回到了神樹的襁褓之中。
護身符標記被觸發,悄無聲息地為她化解了全部傷害,遠在千里的神樹有所感應,隔空安慰著自己的孩子。
頭頂傳來被神樹枝條撫摸的感覺,令年荼無比放鬆,不自覺地合上眼睛昏迷過去。
她在這場戰鬥中透支了精神力,非常疲倦,急需休養。
西昂衝上來,以最快的速度將襲擊者擊殺,接住年荼倒下的身體。
他漲紅了一張臉,全身的血液都湧到頭頂,雙手冰涼。
一切就發生在他面前。
這己經不是他第一次保護不好她……
兩眼通紅的雄性受不了這樣的情緒刺激,驟然失控,變成一隻金毛雄獅。
被強烈的自我厭棄和自毀傾向支配著,他痛苦咆哮一聲,低頭用力咬向自己的腿。
即將咬斷骨頭的前一刻,一記手刀將他打暈。
費利拎起金毛獅子的後頸扔給副官,“給他包紮一下,把他監管起來。”
而後,他俯身抱起那臺小巧的黑色機甲。
一路走到駐地的醫院,將年荼交到醫生手上,他的神情都很平靜。
副官和下屬們小心地窺探他的表情,心情都有些複雜。
元帥大人竟然不傷心嗎?
他們知道費利情緒波動很微弱,素來有冷血之名。
可是如今受傷甚至極有可能死亡的人是年荼,他難道也能無動於衷?
費利盯著著急救室的門關上。
年荼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面前,他高大的身體忽然劇烈一晃,跪坐在地上。
一股腥甜從嗓子眼遏制不住地湧出。
他抬手去摸,從嘴角摸了滿手溢位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