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夜黎掀起眼簾,偷瞄著年荼沉思的側臉,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第一次見面就邀請你約會的男人很輕浮,明顯不懷好意,不是適合發展感情的物件。”
聞聲,年荼從思索中回神,斟酌了一下,搖頭道,“可我覺得他不像壞人,而且長得也很好看。”
她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微微泛起紅暈,似乎在回憶元滄的相貌。
一瞬間,海夜黎被嫉妒衝昏了頭,“那我呢?”
“你也很好看呀”,年荼如實回答,“你們不是同一種型別,我都覺得好看。”
她的語氣十分坦然,好像只是單純地在對男人的相貌表達欣賞,眼眸中卻又好像含了些別的情緒,令人辨不清楚。
海夜黎喉結滾動,欲言又止,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個不眠夜。
直到天已經開始矇矇亮,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鑽入進來,海夜黎才終於淺眠了一會兒。
然而剛睡下去,他就開始做夢,夢裡一隻軟乎乎的小兔子蹬蹬腿跳出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奔向前方,而他無論如何也追趕不上。
極度的恐慌與悲傷將他淹沒,海夜黎猛然睜眼,直挺挺坐了起來,心臟咚咚狂跳。
年年……年年……
他手忙腳亂,摔了一跤,顧不得考慮疼不疼,狼狽地爬上輪椅,衣服也沒換一件,就去敲隔壁的房門。
是他錯了。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故作理智地放開手,卻根本接受不了年年離他而去的結果。
這天下不止他一個男人,喜歡她的人不知凡幾,他沒什麼特殊的。
年年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她會想要戀愛,或許也想結婚,如若他吝嗇於給她想要的,她不可能一直在他身邊蹉跎。
敲門沒有反應,按了幾次門鈴也沒人出現,面前的房門始終緊閉著,屋裡顯然沒人。
海夜黎折返回去拿手機,撥通祝月見的電話,“今天的工作和行程安排是什麼?年年現在在哪?”
電話那端傳來祝月見疑惑的聲音,“今天休息,沒記錯的話,昨天我已經向您報備過了。”
至於年荼在哪,她也不清楚。休息日的行程不歸她管。不過年荼很少出門,最多在周邊散散步,平時沒工作也沒課程要上的時候,就喜歡待在家裡鹹魚躺。
休息日。
休息日她卻破天荒地不在家。
海夜黎心頭慌亂更盛,立刻就想要撥年荼的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改成了發訊息過去:[年年,你去哪了?]
他怕他會在電話裡忍不住直接表白,這種事情,還是要面對面說出來才更正式。
特別關心的鈴音清脆地響了一聲。
年荼:[元滄約我一起吃飯,我和他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