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打量著房間裡的陳設,覺得和元滄失憶前的品味差不多,收拾得也一如既往的整潔。果然即便失去記憶,人依然還是那個人。
一隻毛絨絨的爪子忽然出現在她身前。
冒著寒光的指甲全縮起來,碩大一隻毛爪子看起來相當可愛。
年荼挑了挑眉,伸出一隻腳放在它旁邊,比量了一下,煞有介事地點頭,“嗯,你的爪子更大。”
豹爪嗖一下挪了回去。
元滄感覺渾身血液直往臉上湧。
年荼沒有過多調侃他,繼續向前走了一會兒,耳邊冷不防又傳來一聲豹子的低吼,粗重而威嚴。
無論膽子多麼大的人類,聽見這樣的猛獸咆哮,都會激起刻在骨子裡的恐懼。
但和一群猛獸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年荼早就習慣了,面不改色心不跳,滿臉淡定地扭頭看向花豹,“怎麼了?”
用盡所有觀察力,元滄也沒能從她臉上瞧見害怕的影子。
他困惑地歪了歪腦袋,陷入沉默。
年荼也不追問,自然地轉移話題,“有水喝嗎?”
聽見她渴了,花豹立刻朝飲水機走去,走出幾步,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個樣子沒辦法給她倒水。
而且,整棟房子裡,只有他自己的杯子,再找不出第二個。
年荼步伐不停,從僵住的花豹身邊躍過,徑自拿起那隻杯子,接水、喝水,一氣呵成。
她的動作乾脆利落,快得元滄來不及阻止。
“!!!”
年年和他用了同一個水杯……
這個認知令花豹大腦宕機了。
他瞪大了眼睛,又是害羞,又是興奮,幾乎想跑到後山去把所有樹都爬上一遍。
年荼放下杯子,指腹輕輕從杯沿的水痕上抹過。
花豹忽然就感覺到無比干渴,盯著她的指尖,迫切地想舔上去。
一點若有若無的撩撥,就已釣得雄性神魂顛倒。
年荼故作不知,仰起頭看向樓上,“二樓都是什麼房間?”
她剛朝樓梯邁出一步,花豹就縱身一躍,猛地撲到她面前。
先是伸爪子,而後發出吼聲,又擺出攻擊姿態。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他顯然是存了恐嚇她、嚇她一跳的心思。
可他的身體伏得很低,眼眸裡的緊張更是掩藏不住。
年荼猜得到他的糾結。
天性敏感的花豹總是要幾經試探,反覆確認多次,才敢相信自己是可以被接納的。
她目光柔和,半蹲下來摟住他的大腦袋,“怎麼,你要揹我上樓?”
說著,她不等元滄做出反應,熟練地跨上他的後背,穩穩當當坐在了上面。
騎豹這件事,沒有人比她更熟練。
花豹完全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