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林風嘯察覺到許夏情緒有點不對，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沒事，來我們接著講。”許夏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又接著說道：“養父死後，養母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每日裡做不完的活計，小小的孩子還不及灶臺高，就要揮動鏟子學著做飯。”

“那個地方和這裡不同，那是個相對貧困落後的地方，做飯要生火，衣服都要手洗，嚴寒冬日女孩兒的手上都生滿了凍瘡。這樣的日子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直到有一天，女孩兒考上大學了，當地最好的大學。”

“養父臨終時給她留了些錢，夠她每個月生活費的，可是養母每個月都要剝削過去一大部分。女孩兒要上大學了，養母怕自己拿不到那筆錢，最噁心的是，養母帶過來的男孩子，女孩的弟弟，長大了，跟著社會上那些人，學了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對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竟然都有了齷齪的想法。”

林風嘯聽到這裡，忍不住道：“這個養母和這個男的，真不是個東西！”

“是啊。”許夏長嘆一口氣，“在弟弟騷擾女孩兒遭拒之後，養母和弟弟兩個人便琢磨著把女孩兒賣掉，賣到城裡的紅燈區去，他們還聯合了女孩兒的閨蜜，一同把女孩兒誆騙過去，先是假意對女孩兒好，然後把她騙過去。”

“女孩兒滿心歡喜，以為養母真的開始轉變態度，對自己好，誰知道轉瞬間就開始陷入絕望，在那個吃人的地方，她受到了難以想象的凌辱，踐踏，最後一直到死，都是屈辱地死在別人身下。”

許夏講到這裡，再也講不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眼淚早已止不住，“噠噠噠”地掉下來。

林風嘯也長嘆一口氣：“這女生的命也確實不好，唉。”轉頭看見許夏似乎情緒不對，忍著痛從椅子上下來，藉著月光靠近了看，才發現許夏皎白的臉上都是眼淚。

“這個女孩兒，對你很重要嗎？”林風嘯問道，輕輕幫許夏擦掉眼淚。

“是啊，是我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許夏苦笑了一聲。

“你放心，那些人肯定會不得好死的，老天早晚會收了他們！呸，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林風嘯急得啐了一口。

“林風嘯，你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比你不幸，比你痛苦，可是他們還是在掙扎著活著，只為那一點點期望，都願意窮盡一切去心懷希望，你不是不幸的，好歹你衣食無憂，小時候也有父母的疼愛，誰都有不開心的一面，生活總歸是有好有壞的，人都有影子，有黑暗的一面，更何況幸福，在陽光的照耀下總會有陰影。”

林風嘯沉默了許久，隨後摸摸許夏的頭，許夏的頭髮軟軟的，手感很好。

“你放心，我知道了，以前我是無牽無掛，以後我會為了那些愛我的人好好的，好歹我還有我的外公外婆，還有……”林風嘯若有若無地看了許夏一眼，不再說話。

許夏“噗嗤”一聲笑了，忙道：“你自己知道就好，開開心心活著過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重要。”又看到林風嘯的爪子正在自己的頭髮上蹂躪，橫眉倒豎，一下子拍掉林風嘯的手。

“滾！”

……

一夜好夢。

第二日，林風嘯一夜的休養，身子好了許多，兩個人大早上打了車回學校，林風嘯過了昨晚上，似乎又變回了原本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跟著許夏回了學校，也不管自己一身的繃帶，在學校裡大搖大擺地晃著，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許夏忙不迭把他送回宿舍去，這麼個祖宗，在一起太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