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令姥姥面部抽搐,卻一言不發。
“都是我的錯。”此時,一旁的唐簫突然發聲,眾人錯愕。
“是我不聽話,違背姥姥的意願,是我不肯娶飛燕,也是我執意不做門主!現在……飛燕死了,家主死了,師父她……也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
悲痛的唐簫說著一抬手就往自己的天靈蓋上劈,幸好花柔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與此同時,慕君吾也飛身到唐簫身邊,出手點了唐簫的穴道。
“你在幹什麼?”花柔激動勸慰:“師父已經死了,難道你要讓我、讓身邊的人更痛苦嗎?”
“不要做傻事!”慕君吾也出言相勸:“你就是死也換不回他們的命,更何況這不是你的錯!”
唐簫表情痛苦,一時沉默著暗自抽噎。
而慕君吾斜睨姥姥道:“錯的是那個將人視作棋子、漠視生命、漠視情感的人!”
姥姥聞言臉上升騰起一抹偏執的狂色昂頭道:“對!錯的人是我!”她抬起胳膊指向唐簫,激動斥責:“我不該一念之差留你性命,更不該將你親手……養大!我明明就該絕情的,為什麼要動情傾注心血!”
姥姥此時面部抽搐得更加厲害,她又指向了慕君吾:“我不該讓你進唐門的,你……”
“是你逼我進的!”慕君吾目光狠厲,一點也不留情。
“對!”姥姥冷笑點頭:“我逼的!我的錯,怨不得人。”
姥姥說著手指又往花柔處移動:“你,唐門之後,天脈之血,我要是沒發現你該多好?你若不進唐門,我的簫兒怎會與我背道而馳,我的唐門也不會落到你的手裡。你們也就不會……這般怨恨我……”
姥姥說到此處雙眼升騰起怒色:“是你!花柔!就是你,這統統都是你的錯,你的……”
姥姥太激動了,她說著說著突然嗓子裡像是卡住了東西一般,表情哽噎,面部抽搐眼睛也泛起了白。
唐蘊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可是唐賀之卻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唐蘊轉頭不解看向唐賀之:“她……”
唐賀之搖著頭慢慢說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姥姥已經在節骨眼上,聞言,這一口氣倒騰不上來,當即翻著白眼昏厥過去,人更從輪椅上摔下。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立即上前。
當然唐簫是有所觸動的,只是他被點了穴道,動不得。
足足三息過後,唐斬邁步上前,唐蘊猶豫了一下後也上去幫忙了。
……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個整夜。
這一夜是令人哀傷的,沉悶的,壓抑的。
天漸亮時,雨停了,沉悶的陰雲消散,一輪紅日清清爽爽的升起,照亮了淨明蔚藍的天空。
唐門廣場上,到處都是“乒乒乓乓”的聲音,那是唐門弟子在忙著假設靈堂。
“我總覺得這不是真的。”幾個弟子邊幹活邊小聲議論起來。
“誰說不是呢?一夜之間家主和飛燕小姐身亡不說,就連毒主都……雖然不讓咱們提及,但這事兒想想都覺得奇怪。”
“要我說,八成是家主他們又帶人反叛,毒主出手阻攔,結果同歸於盡了。”
“不可能!敵人來犯那日,是家主和飛燕師姐帶著我們抵抗外敵的。”
“若不是這樣,那你說,怎麼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都死了?”
眾人語塞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