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體內毒性過高,血脈已承受不起……
唐簫有了判斷,立刻去拔這人的眼皮,眼皮一撥開,他看到的居然是發灰的眼球,與此同時因為手掌接觸到她臉部面板的關係,他已經知道這人是蒙了麵皮的。
當下,他在她的臉頰上蹭了兩下,手往下滑,而後一摳,就將一張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那是一張雖然有些韶華之暮卻無法掩藏的妖冶之容。
唐簫愣愣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裡的面具,心中清楚這是唐門的人,所以並未過多的猶豫,連忙將人抱上床鋪,這就開始給她推宮過血的祛毒了。
袁德妃體內的毒被祛除後,唐簫疲憊且虛弱地走到一邊桌前調息,不多時,袁德妃幽幽醒來,當她發現自己的視界恢復清晰時,不免錯愕地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我怎麼又能看見了?”
“因為我給你祛了毒。”
袁德妃錯愕、驚訝地轉頭,當她看向唐簫時,唐簫也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屬於母子,但只有她神經激動,身體微僵,而唐簫因為疲憊的關係,似乎沒什麼情緒。
“慕……祈王他可安好?”唐簫捏了下自己的眉心,問了一句。
“啊,安好,他沒事了。”袁德妃濛濛作答,一雙眼挪不開半分。
“那就好。”唐簫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把話點明瞭:“你是天脈。”
袁德妃一頓,繼而點頭:“是,我是天脈,而且……我是唐門人。”說著她去摳人皮面具,這才發現面具已被摘下。
“所以,你是唐華錦。”
袁德妃看著唐簫,深吸一口氣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是,我是。”
……
月光下,花柔捏著雙拳站在城門不遠處的林地路口,看向依稀可見的城門,夜裡的風很大,吹得她衣裳呼啦啦的飄動,吹得她後背有一冷。
“門主!”唐昭遞上披風:“起風了,披上吧!”
“謝謝。”花柔接過披上:“等唐寂回來,我就進城,你帶著大家侯在這裡,若是天亮時我都不曾回來,立刻帶鐵軍回去,不可含糊。”
唐昭聞言皺眉:“門主覺得有危險?”
花柔緊了緊披風道:“這一路我們先是遭遇伏擊,其後又撞上奪城,雖然我看到他……無事,但總覺得不踏實,感覺並不太好。”
“您別太擔心了,咱們這些人可不簡單,真遇上什麼了,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別自大,對方很可能是軍隊,我們這些人奇襲可以,硬碰硬只會吃虧,況且……”
花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無奈道:“我剛才試了試毒功,依然是封毒之態,萬一入了圈套,只會得不償失。”
事實上,她只說了一半。
毒功她不僅用不出來,就連對毒的感知能力都喪失了—她站在這林地裡,眼睛看到了三四種毒草,但是她居然完全感覺不到毒的存在。
她不知道是自己內心對毒功的抗拒造成了毒功的拋棄,還是她自己的血脈之力與毒功之間出了差錯,總之她對毒的掌控莫名其妙地喪失了,但是又不知為何她隱隱又能感覺到體內似乎有股別樣的力量在蟄伏著,像是等待著契機一般。
說不清道不明,她本應該深思,本應該弄清楚這些,可是她滿心滿眼都是慕君吾,根本無暇顧及。
“來了!”唐風的一聲喚,讓花柔收起了紛亂,唐六兩等人湊到花柔身邊時,唐寂也到了。
“如何?”
“摸清楚了,不過現在宮禁森嚴,我們入內很容易敗漏,我建議再等等,待到丑時入內。”
“你……見到他了嗎?”
“嗯,不少大臣侍衛都在他身邊,我沒辦法靠近。”
花柔聞言沉默,唐六兩激動道:“哎哎哎,那個女的呢?”
唐寂看了花柔一眼,衝唐六兩道:“別問了。”
刻意的不提,讓花柔不禁挑眉,唇下意識的緊抿。
“為什麼不問?你要是看到她,就該把她給……”唐六兩未說完就被一旁的唐昭捂住了嘴巴。
花柔此時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唐寂,我們走吧。”
唐寂一愣:“不晚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