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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7

過去7

何覓自然只能笑笑應付:“我不適合談戀愛啦,而且我其實很差勁,別人看不上我的。”

舍友b好像聽到什麼離譜的事情一樣瞪大眼睛:“你差勁?這謙虛得也太過分了吧?!”

“嗯……我長得很一般,成績也很差,還是班上倒數第一名。”何覓解釋說,“沒有什麼擅長的事,也不會說話不會聊天……”

舍友權當做他謙虛的託詞,還開玩笑一樣團結起來,說他存心要氣死大家,在他改正之前不和他說話。只不過這個戲言也很快就被忘記了,吃完飯回班級,他們照樣說說笑笑,又聊起別的事情來。何覓對他們的話題不瞭解,也不是很感興趣,只能偶爾插上一兩句,但每次都能得到熱烈的回應。

這熱鬧快樂的氛圍,完全不能牽動何覓的思緒。

他走神地回想起來說起“喜歡的人”時,腦海裡那一道身影。

步入成長期的少年,有著頎長纖細的身姿, 與盡力讓自己顯得成熟、卻又掩不住青澀氣質的面龐。有著黑亮的雙眼,挺直的鼻樑,與總是嚴厲地緊抿著的唇。

那雙唇會開合,從裡面吐出一句又一句教訓和關心,明明是尖銳不留情的話,卻又總是讓他感到……無可自拔的沉迷。

何覓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慢慢地,用口型說了兩個字,說過之後,又很快地合上,轉而捂住它,未再有動靜。

正是盛夏,太陽光豔得驚人,熱意瘋狂地、難以阻擋地在空氣中爆炸開,穿透衣服投至他的面板,烤得他渾身發燙,彷彿連胸膛內的髒器都在冒汗。

高溫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這場突如其來、空前絕後的熱潮讓大家叫苦連天,成天窩在開空調的教室裡,恨不能半步也不踏出去。上完課打飯回宿舍吃的那一小段路,也足夠讓他們出一身的汗。

橫豎大家都熟了,而且彼此都是男人,就算是最私密的地方也在上公共廁所的時候互相攀比過了,哪有什麼不能看的部位。何覓的舍友回到宿舍就會抱怨著脫掉衣服,脫掉矜持,盡情在空調房下享受。赤條條的、僅穿著短褲或內褲的男生,在這空間裡嬉笑玩鬧,插科打諢。

最初何覓有些不習慣。遊家家教良好,遊霄就算是在這樣的夏天,也會把紐扣扣到最上面那顆,他是不習慣看同齡男生身體的,更何況大家都一起脫。但同住一間房,這種情況是無法避免的,不說這種天熱的時候,他們晚上洗澡,舍友a喜歡在外面脫完了再進去,他也不是沒看過,現在再來介意不免有些矯情。

一個中午一個晚上,何覓也就習慣了。一個星期過去,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和脫衣服的舍友談話。

週五下午上完課,他搭公車迴游家。他運氣好,搶到了靠窗的座位,然而即便有風,公交車內乘客過多,開了一路,他還是不免熱了一身汗出來。

上了一天的課,難得能放鬆,回家洗了個澡,吃了晚飯,坐在床上休息,坐著坐著,他不知不覺間歪倒下來,就這樣趴在床上睡了。

夢裡霧氣彌漫,他在霧中掙紮地走著,前方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形。他想要靠近、觸碰,但越是近,他的身體就越發地熱起來。

他不由得想,如果碰到了,那他的身上是不是會直接燃起一把火來,把他燒為灰燼?

照這升溫的速度,並非不可能。

但他沒有絲毫停頓、遲疑,仍然執著地向前而去。

到了能夠看到那人真容的距離時,他如釋重負一般笑起來。他頗有些期待自己將會看到什麼,這樣的期待甚至蓋過了令他痛苦的熱度,他將自己的手向前伸去,撥開濃霧,然後——

他看到了裸體的遊霄。

何覓一瞬間從夢裡醒過來,呼呼大口喘氣。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心髒像是壞了一樣劇烈跳動,跳得他血液加速,兩眼暈眩。

許久,他才緩過這口氣。看手機已經十一點了,到了遊霄回家的時間,他翻身下床,著了魔一樣往樓上走,去往遊霄的房門。

“少爺回來了嗎?”他問在樓梯上遇到的阿姨。

“回來了,在房間。”

房門只是關著,並沒有反鎖,他輕手輕腳進到房間裡去,聽見了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剎那間,他彷彿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好不容易消退的熱度再度竄上來。

他咬了咬嘴唇,放輕腳步,慢慢地靠近了浴室的門。

將耳朵貼上門,他聽見水花從蓮蓬頭噴出落下、拍打到地面的聲音,以及一點兒微不可聞的踩水聲。沒有穿著拖鞋時踩在水面上的那種粘滯感,而是更加清脆的、幹淨的、赤腳踩踏薄水的聲音。

咕嚕。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同時聽見了自己吞嚥唾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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