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白裙翻飛,衣袖舞動,體態勻稱,極盡雍容典雅,宛若當空飛來一隻白蝴蝶。
這下連鹿野和敖如真也看的呆了,痴痴望著,白衣婦人飄落。
倘若聖女山弱水是那種清冷絕世的美,眼前的婦人則是清冷中又有雍容華貴的氣質。
她烏亮長髮高綰,插一支赤色玉簪,更添幾分貴氣。
炎昊等到婦人走到跟前,倆人一起而行。
與炎昊笑眯眯神情截然不同的是那婦人絕美容貌上冷傲之態,尤其白裙襯托下像從天而降的雪花,又冰又不可觸控。
她不經意間掃了一眼人群,離得近看清她面容的,已是呼吸一頓。
鹿野倒覺得她眼神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二人一黑一玉,甚是扎眼。
祭奠完軒轅,又登上石臺,炎昊單臂護胸弓身道:“東荒炎昊見過陛下。”
白裙婦人欠身施禮道:“臣妹扶桑拜見陛下!”聲音給人一種冰冷,但卻很好聽。
聽到聲音鹿野一下想起武夷之山中巧遇的神秘女子。
是她!怪不得她的眼神似曾相識。
當時曾困在她手裡動彈不得,對此記憶猶新,當日她也是這般冷豔高貴,只不過現在黑衣變成了白裙。
敖如真恍然道:“原來她就是當年的扶桑公主,帝舜義妹,炎昊的親妹子。”
扶桑公主又稱扶桑仙子,當年與帝堯之女廣寒仙子嫦娥情同姐妹,後來火焰山一戰後羿身死後,廣寒仙子也音信全無,聽說服毒自殺,扶桑仙子傷心之下也漸漸隱世隔絕極少踏足外界,所以世人知之甚少。
敖如真也是聽族中長老聊大荒軼事聽過這段往事。
鹿野若有所思,得知這段軼事,想起武夷之山發生的事情,是了,她肯定是去緬懷后羿與嫦娥。
帝舜輕揮手臂,道:“不必多禮,坐…坐下吧。”
二人領命,炎昊徑直坐在東側空著的位置上。
扶桑仙子走到聖女山一眾跟前,白衣少女們皆起身行禮,似是對她格外尊重,她不動聲色,坐了下來。
原來她也是聖女山的人,方才弱水一眾向她行禮,看來位尊身貴,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身份,難不成是聖女山的主人?
鱉老三好似忘了之前傷痛,忽然開口小聲道:“帝舜義妹,太陽神親妹子,聽說還是聖女山的長公主,果然芳華絕代,貌美如仙下凡吶!”
他賊眼圓睜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又接著道:“扶桑公主一向深居簡出甚少涉世,我記得上屆軒轅大會她就沒有現身,數年不見,還是那麼迷人,要說她和太陽神是親兄妹,端的是叫人不信……”
他身旁之人噓聲道:“你活膩了嗎?還是瘋了?若是叫臺上之人聽到,小心你的鱉頭。”
鱉老三不以為意道:“放心,軒轅臺大的很,人多嘴雜,風聲呼嘯的,她是聽不到的,便是聽到又何妨,怎知剛才是誰說話,再說了我剛才說什麼了麼?”一臉狡黠。
猛地想到什麼,立時閉口不言,臉色也慌了,深怕先前戳傷他腰部之人再次出手。
他以為自己說話聲音低,哪知道全被鹿野聽的真真切切,尤其最後一句,不禁惱怒,此人真是一個無恥無賴之徒,耍陰弄滑得心應手,尋個機會一定要懲罰他一番,以報這貨通風報信的惡行。
敖如真面色凝重,盯著臺上心底喃喃道:“扶桑公主再次赴會這一次恐怕沒那麼簡單。”
聯絡此間種種事情,或許迎娶若瑤公主一事與帝位禪讓一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見他沉思不語,鹿野便輕聲笑道:“莫非四哥怕了?”
聞言敖如真凝神挺直腰桿,道:“笑話,我敖……什麼時候怕過?”
時值辰時,臺上已坐滿人,足有三百之眾,絕大部分都是鹿野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敖如真不時將他所認識熟知的人物介紹解說給他聽,有些人物確實連他也聞所未聞摸不透底細的。
敖如真苦笑道:“大荒地大物博人傑輩出,我哪裡能全部知曉啊。”
確實,龍族世居東海,遠離大荒,諸多英雄人物就是敖如真也有認不得的,況且像今天這般豪雄匯聚一處的盛況也只有四年一屆的軒轅大會了,看得眼花繚亂,有些一時想不起名號也正常。
不過他昂首仔細觀望半天,奇道:“帝后帝妃不來,連商均也不見蹤跡,著實有點奇怪。”
鹿野當然知道太子商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