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有女,以身為媒,以血為介,七魂六魄,煙消雲散。只求面前此人,生生世世不得所愛,生生世世活不過二十一歲,記得每一世的痛苦記憶,生不如死!”
那孟女剛一說完,發出淒厲的尖叫,猛地吐出一口血,仰面倒地,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死不瞑目。
隨風先是一臉呆滯,然後驀然倒地,暈了過去。
隨夫人嚇得花容失色,把隨風抱起來,心肝寶貝的叫著,還下令把那孟女的屍體扔出去,挫骨揚灰。
隨風暈了整整三天,才幽幽轉醒。一開始只是表情呆滯,反應遲鈍,大夫來看過,說只是受了驚嚇,身體沒什麼問題。
隨國軒和隨夫人又不放心,請了有名氣的道士來驅邪,神神鬼鬼地把整個府上都看了一遍,一本正經地說絕對沒問題。
看隨風一日日地健康長大,府上的人都覺得,那個咒語不過是孟女沒頭沒腦的瘋話,根本不用在意。
時光逃得死去活來,轉眼隨風已經長成了京城中出了名的俊俏男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又品行極佳,是無數少女的夢中人,上門說媒的人踩斷了隨家的門檻。
可誰知這隨家的大少爺完全不近女色,成天只知道在府上養花逗鳥,沉迷於詩酒琴畫中,對各種花枝招展的女子毫無興趣,愁壞了隨父隨母。
又到了隨風的生辰,這一年他正好二十一歲。
府上的人們早已忘記了多年前的那個詛咒,歡天喜地的準備大少爺的生辰。
彩色綢緞掛滿了屋簷,隨夫人還特地把平時看得上眼的世家小姐都請過來,這次怎麼樣也要讓隨風選一箇中意的。名為生辰宴,說白了就是變相的選媳會。
隨風不知道聽哪個下人聊天的時候聽到了隨夫人的打算,本來就煩母親平時以各種名義送丫鬟過來的隨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跑掉了。
你們不是想讓小爺我跟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周旋嗎?那你們也得找到小爺我才行!
就這樣,當時還意氣風發的隨風,隨便包了一包細軟,換了隨從的衣服,一個人騎一匹快馬,從後門悄悄跑了。
本來準備在外面躲幾天,讓爹孃知道厲害就回來的隨風再也沒有回來······
隨國軒夫婦發現兒子不見了之後也沒太在意,反正隨風這麼大的人了,就算賭氣跑了,也就這幾天罷了,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但足足過了半個月,隨風還沒有回來,他們著急了,派了許多家丁去找,卻只找來隨風的屍體。面部著地,臉上摔得血肉模糊。仵作驗屍,說是馬發狂把主人甩下來,又踏過去致死的。
隨家人自然不會接受這個說法,堅稱隨風的坐騎從小就跟著隨風,一直很溫順,不可能發狂的。
但仵作驗屍證據確鑿,就在雙方爭吵不下,隨夫人哭鬧不休的時候,隨夫人身邊的侍女弱弱地說了一句話,“夫人······”
“做什麼?我兒都死了,還有什麼事比這更重要?!”隨夫人大聲呵斥。
那侍女服侍了隨夫人許多年,還有幾分膽色,堅持著說完了,“夫人,你還記得那個姓孟的女人嗎?”
隨夫人聞言先是一愣,瞳孔驟然放大,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