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深剛出倚琦閣就聽見有人叫著：“抓小偷了，抓小偷了！”氣喘吁吁地追在一個偷了他錢包的人。顧行深剛準備出手，就看到一個身影閃了出來，身姿皎然，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眼熟。

那人一下抓住了那個小偷，只聽被偷的那個人連聲謝道：“這位公子，實在是太謝謝了。”

“沒什麼，沒什麼，舉手之勞。”那一身男裝的人隨意擺擺手。

顧行深一聽這聲音，就知為什麼他看著這麼眼熟了，咳咳兩聲，“顧行淺！你又男裝，又不知死活管閒事！”

顧行淺聽到自家哥哥的聲音，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只得僵硬地扭過頭來，“哥哥，兄長，你怎麼在這兒，撩完隨歆姐姐了？”

顧行深自動忽略了後半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姑娘家家不要男裝，不要看到什麼事就撲上去。今天你是威風了一把，若是明天那小偷帶了刀呢，夠你吃一壺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多管閒事，那哥哥呢，我就不信哥哥剛才看到了，可以袖手旁觀。”顧行淺還是忍不住辯駁。

“唉，我該那你怎麼辦才好。”顧行深扶額，“還有，我給你找的那些書呢，都看了嗎？”

“呃，唔······”顧行淺連那些書丟到哪兒了都不知道，更不要說看了。

顧行深就知道顧行淺不會乖乖在家看書，估計現在書丟到哪兒了都不知道。幸好，他早有先見之明，準備了兩份書。

“快跟我回府，別想著藉口找不到了就想混過去，我那還有一份一模一樣的，都要認真看完，過些時候，我還有考核。要是考核過不了，就別想出去玩。”顧行深嚴肅地說。

“啊？！”顧行淺想著以後暗無天日的生活，深深地低下了頭。

顧行深看著顧行淺一身的夜行衣，不禁扯了扯嘴角，“就算你要男裝，也挑個正常點的啊，白天穿個夜行衣，真有你的。”

“我覺得一身黑帥一點，你不覺得我這一身很帥嗎？嘿嘿，說不定哪天有小姑娘跟我表白呢。”顧行淺說著就傻笑起來。

顧行深直接覺得妹妹腦子有問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沒燒啊。”

“第一，一點都不帥；第二，你就是小姑娘，哪有什麼小姑娘跟你表白。”

夜深，宸王府。

顧行淺腦袋埋在一本書中，正揹著《俠客行》，覺得真的很難背，“哥哥，我們從軍發跡，以武起家，到底為什麼非要看書習字呢？”

“在軍中的時候，那麼艱苦的環境，那麼緊張的戰事，哥哥你都一有空就讀書，纏著杜將軍教你識字，那時我就很奇怪，還問過你，你那時只說我還小，說了我也不懂，日後再告訴我。現在小淺也已及笄，哥哥能不能告訴我。”這是顧行淺在哥哥的監督下背了許多詩，讀了不少書之後在心中壓下的疑問。

顧行深微微一笑，他等顧行淺主動開口問已經很久了，“讀書的作用？小淺你如此聰慧，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就拿這篇《俠客行》來說吧······”

宵禁了的京城幾乎萬籟俱寂，一個小姑娘從哥哥的口中明白了何為俠者，何為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