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終於笑了,從這一刻起,他們終於打破了生疏,在這個充滿奇幻色彩的陌生世界裡,成為彼此最熟悉的人。
小木從書包裡拿出乾淨的毛巾沾上清水擦拭著身上殘留的黑色液體,一擦即掉,倒是好清理。
快速掩上門,把正拆卸武器的少年推去了門邊,將艙室調成暗室,小木轉身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
被動淪為守門的少年無奈的嘆了口氣。
“少爺,別嘆氣了,我馬上就幫你也換一套春裝,幸虧隨身揹包沒沾水,還乾乾淨淨的,感謝琳達的先見之明。”混熟了後,小木的調皮勁就藏不住了。
少年將拆卸好的部件一一歸放到物品匣內,拿著乾淨衣物的小木在一旁無聲的等候著,每一個人都有秘密,而他們已學會不去深究。
少年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彷彿全身力氣被抽走了,身體上下開始叫囂的疼痛,程度比以往更勝,身體不自然抽搐,臉色蒼白如紙,汗如雨下。
注意到他情況不好,小木立刻掏出小藥箱,拿出配好的一堆藥丸給他服下,少爺的身體真的太差了,也不知道藍大魚有沒有什麼治病的神藥。
珊珊來遲的警衛隊開始控場,所幸並無人員傷亡,也沒什麼財產損失,倒是路面上多了些溼溼滑滑猶如海草的腥臭垃圾,這是百年來暗海第一次的海水湧動,就好像頑皮小孩的惡作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破碎的鏡面短時間內沒法恢復了,只能透過人體接收裝置旁閒置的機械臂來運送行李,路小木推著少年到達指定地點領取了行李箱,就近寄存。
在暗獄防疫口檢查了身體,就推著少年出站了,服藥後,他看起來好多了。
據琳達說會有人員前來接應,可是兩個世界溝通困難,時間也不一樣,所以會有時間差,接機的人沒法時刻守在這裡,幸好航班單一,只要他們一收到飛機降落的訊息,就會及時趕過來。
這些小木可不懂,這是澤蘭說的,除了病痛讓他短暫失態,他大多時候都很淡定,自信又從容,初來異世,遇事不慌,有手下可以差遣,有一份家業等著繼承,就差一副好身體了,就能重新站在金字塔尖尖上,讓人仰望。
世上所有的天之驕子,總能穩穩的走在最前面,將大多數人遠遠的甩在身後,她就是在平均值以下,混吃等死,拖後腿的鹹魚。
自虐式比較完,難得的不失落,因為她也有了傍身的力量,和了不得的身份,每每想起,渾身血液就沸騰了,秘密不能分享,差點憋出內傷。
向站臺服務人員要了兩杯壓驚的香茶,在人來人往的站臺邊,輪椅少年無聲的輕品著,舉止優雅,神色平和,彷彿身處星級酒店品著絕世佳釀,耳邊也沒有嘈雜的人聲,而是飄揚著悅耳的鋼琴名曲。
反觀自己,只是一個活得粗糙的俗人罷了,還是隻看不喝吧,透過杯中水細細觀察周圍,彷彿開了上帝視角,擁有了第三隻眼睛,暗自欣喜,再次感嘆世界的奇妙。
出於安全考慮,他們決定就近待在服務站臺,小木提起的心一直未曾放下,自從下了飛機,解除了自爆風險,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就按耐不住了,而且目標明確。
小木接過少年的水杯,勻了些水過去,舉著兩杯水嚴密監控周圍的異動,並將少年牢牢護在身後,也不知道意外和幫手哪個先來。
杯麵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耶?少年正在看著她呢,那是什麼眼神,探究,奇怪,還皺眉呢,她背後也沒有什麼不對啊,腰部一點點的贅肉也被好好的藏住了,少年的心思不能猜啊,會瘋的。
“就是他們,投毒害死了我的狗!”蒼老又淒厲的聲音炸響在不遠處,那個領路者的醫生推著喪狗的老人走了過來,還帶著幾個穿天藍色制服的警衛隊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搞事情的人來了!
人們的目光嗖嗖的看過來,猶如實質的小刀對準了路小木,儘量忽視他人目光,咬著牙,梗著脖子以保護者的身份站在少年前面。
“老爺爺,請問你餵狗的水是哪裡撿的?”路小木緊盯著那個醫生,向老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