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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長之辛

她一把抱起小寶樂就衝上二樓找葉一鳴算賬,結果反被吉賽爾給懟了回去,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更表示如果還想要從他們那裡拿錢看病,就必須拿別墅抵押。

葉母怒氣攻心差點抱著寶樂栽倒下去,這時候葉一鳴才瞪了一眼吉賽爾,一手接過寶樂,一手攙著葉母下了一樓。

“媽,吉賽爾就是那個臭脾氣,您別生氣啊,這不剛懷孕了麼,情緒起伏才這麼大,你也知道,我盼兒子盼了好久了,您就消消氣,大人大量別跟她太計較,頭兩個月最關鍵了,得哄著她點,你跟爸不也想抱孫子麼?”葉一鳴將寶樂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小孩衣服上有大塊髒汙,他嫌棄的用紙巾擦了擦手。

“這房子和那個店鋪都是你妹妹的,你再看看你們是怎麼對待寶樂的,讓她這麼小的一個人在院子裡待著,還翻垃圾吃,你們平時到底是怎麼對待她的,讓她餓成這樣,髒成這樣,還瘦了這麼多,你對得起你妹妹麼?”葉母抱過寶樂,小心的擦拭她的小臉。

“媽,你又說這些話,煩不煩啊,我這不是在幫葉靈養孩子了麼?小孩自己調皮非要去外面我也攔不住啊,又不說話,又挑食的,又愛哭鬧,吉賽爾這剛懷孕,我肯定要先顧著她啊。爸爸的住院費,我會給的,媽,你再考慮考慮,這房子總歸是要留給你未來孫子的,別等到時候寶樂長大了,就要不回來了,那不就成別人家的麼?”

“你個逆子,我怎麼生養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把妹妹賣的抵債,又把女兒的店鋪給騙走了,現在又惦記上了寶樂的房子,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難道都忘了這些都是從哪兒來的麼?”葉母氣得捂著胸口大喘氣,小寶樂輕輕的安撫著奶奶,葉母終於忍不住抱著她放聲大哭。

葉一鳴訕訕的給葉母轉了錢,又說了些安慰話,就轉身回了二樓。葉母喂小寶樂吃了飯,給她洗了澡,打包了幾身衣服,就抱著她去了醫院,葉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已經無法正常的吞嚥了,小寶樂看著瘦得變樣的爺爺難過得直哭。

醫院真不是小孩該待的地方,葉母就想著將小寶樂送進寄宿學校,因經濟拮据,猶豫再三還是聯絡了暗海站的站長,對方爽快的答應了,並派出警員來接她們,當天,小寶樂就以烈士子女的身份,被送進了暗海站公辦幼兒園裡就讀,一切費用全免。

這一世的葉家女兒依舊孤苦無依,本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現在連爺爺奶奶都見不著了。

這裡每一個人都會對她親切的笑,還會送她禮物,跟她合影,可是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她害怕極了,又不敢嚎啕大哭,她怕外面的人跟舅母一樣討厭哭泣的孩子,她拼命忍著,白天努力的笑,晚上偷偷躲在被窩裡哭。

半年後,依曉姐姐過來接她,她高興極了,姐姐給她換上了黑色的新裙子,寶樂其實更喜歡漂亮的公主裙,但只要姐姐能來,她穿什麼都是高興的。

她們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擺放了很多很大的顏色豔麗的假花,遠遠的聽見了哭聲,舅舅很嚴肅的站在門口,裡面是奶奶在哭,大廳正中擺放著爺爺的照片,是以前爺爺的模樣,看起來很健康,笑得很開心。

周圍的人也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小寶樂緊緊的牽著姐姐的手,心裡有點怕有點慌,又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淚水已經不自覺的流下來了。

葉父的葬禮過後,葉母收拾好行裝牽著小樂寶回了別墅,竟然發現門鎖換了,她們進不去了!往日積怨在這一刻爆發了,葉母坐倒在地上開始放聲大哭,吸引著四里的鄰居聚攏過來,聽清原由,也覺氣憤,紛紛安慰著葉母,聲討著葉一鳴。

這個時候得到主母授意的保姆走了過來,隔著鐵門冷冰冰的說道:“老太太,你也別瞎嚎,你也知道夫人即將臨盆,找了城裡最靈的巫師算過,說是這小孩六緣淺薄,先克父母,再克爺爺,她身上有邪祟,為了葉家子嗣,是一定不能讓她進屋的,也請您老人家理解。”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女兒給我的,我轉給我外孫女的,憑什麼你們能住,我們不能住,都到這個年代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竟然還給我老太婆講封建迷信?你問問別人,他們信不,你們就是欺負我們老幼無依,這是讓我們流落街頭去要飯麼?”葉母哭得聲音都嘶啞了,淚水止不住的流。

“老太太,話不能這麼說,之前老太爺生病也是花了不少錢的,這些可都是從夫人手裡拿出來的,如果你們能將錢還回來,我們就搬出去,這是主母的原話。”保姆輕蔑的掃了她們一眼,就進屋了。

葉母看著可憐的小樂寶,聽著周圍人的建議,狠狠心開啟了腕屏報警了,警車很快就來了,瞭解了事情的原委,深覺不可思議,海殿人口本來就少,對待老人和未成年人那都是有優待的,而現在這個年代竟然還有這麼奇葩的兒子兒媳存在,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們檢視了戶口,確定房子在小孩子身上,讓機器人助手強行開了鎖,這個時候葉一鳴才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個勁的給警察賠禮道歉,又狂給葉母使眼色,可是這一回葉母是鐵了心了,因為這個兒子,她失去了女兒,老伴走得也不安生,懦弱一輩子的葉母變得異常堅定,堅持讓警察驅逐他們主僕三人。

葉一鳴也搞出來脾氣了,嚷著讓他們賠醫藥費,葉母拿說影像告訴警察家裡有條熊貓犬,價值幾百萬,十年前被葉一鳴偷偷賣了,頂醫療費是綽綽有餘的。

葉一鳴只能乖乖認慫,熊貓犬太貴重,都是有正規交易記錄存在的,一查就能查到,沒想到老太太這回這麼絕。

挺著大肚子的吉賽爾被攙扶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葉母,又剜了一眼葉寶樂,還罵了句野種,嚇得孩子連忙躲到奶奶身後。

葉一鳴也是個狠人,找來了搬家公司將家裡搬得乾乾淨淨,甚至連床被子也沒給她們留,葉母傷心的將老伴的遺像靠在牆上,希望他在天有靈,能保佑她祖孫三人能平安順利的生活下去。

葉依曉知道這邊的情況後,連忙趕了回來,看到父親的所做所為也挺寒心的,當初哄騙她轉移的店鋪,現在霸佔房子不成,就清空房子,妄為人子,妄為人父!

幸好她勤工儉學還有獎學金可以撐一段時間,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裡是農貿市,人流量蠻大,也許可以改成民宿,只是那樣的話,奶奶估計要辛苦了。

當地的警局也一直在關注著他們家,又知道葉樂寶是警員烈士的後人,更是關懷備至,提議他們可以高價拋售別墅,轉住到公寓樓裡住,這樣既安全又可以有餘錢養孩子。

葉母又有點搖擺不定,自己身體每況愈下,真的無法兼顧民宿和小孩子,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賣別墅,她要偷偷的賣,絕不能讓葉一鳴知道。

警察理解他們的難處,由他們幫忙聯絡買家,以合理的價格賣了出去,葉依曉在偏遠小城市買了一套二室一廳的小公寓,手裡多餘的錢也足夠撫養小寶樂長大成人的。

六歲的小寶樂進入了新的幼兒園,她現在可以像其他小朋友那樣,每天有人接送,晚上回到家裡,洗得香香的,換上乾淨衣服,吃著可口的飯菜,快樂的寶樂又回來了,可是她的童年永遠留下了一道疤。

小寶樂讀小學時,葉依曉已經正式開始工作了,她再也沒有聯絡父親了,據說吉賽爾真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所以那個人也沒聯絡過她,她心裡酸澀的想這樣也好,父愛如山的山早就塌了,在這個科技迅猛發展的新時代,依然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存在,才是她理解不了的。

葉母的身體慢慢出現了問題,眼睛也時常看不清東西,無法再照顧寶樂了,葉依曉乾脆換了時間彈性較大的工作,由她全權接手照顧她們,幸好小樂寶很乖巧聽話,葉母依然做著力所能及的家務,日子雖然艱難,但她們三人還能相互支撐的堅持下去。

葉樂寶十歲這年,又送走了奶奶,她真正的明白了生離死別,哭得很是傷心,一樣豔麗的假花包圍著的冷冰冰的房子,熟悉又陌生的舅舅依然站在門口……

葬禮快結束時,姐姐跟舅舅發生了爭吵,寶樂對著奶奶的遺像默默流淚,也許她真的是災星吧,她想起幾年前那個保姆的話,所以真的是她先剋死了爺爺,又剋死了奶奶麼?

葉依曉疲於應付這個多年未見的父親,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小寶樂的異常,她左眼紅光一閃而過,這是入魔的徵兆,右眼藍光溫柔的安撫著小寶樂的情緒,妖之力大盛。

小寶樂受不住這兩股力量的強烈衝擊,軟軟的栽倒下去,葉依曉連忙摟住,抱著她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