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差點又被馬車撞了?”莊柔手上提著那女孩,盯著她問道。
女孩細如蚊語般小聲應道:“我……的母雞又跑了,想捉回來。”
莊柔好好的盯著她,女孩只是一直低著頭不吭聲,細嫩的十指不停的絞著衣襬。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莊柔把她放掉,走向路中那隻邊咯咯叫,邊啄著地上的碎石子母雞,伸手麻利的抓住它的翅膀。那母雞掙扎了一下,便老實的待著了。
“你的母雞拿好,千萬別再弄丟了。”莊柔走到女孩面前看著她說道。
女孩不吭聲的點點頭,伸手便想接過母雞。而莊柔卻突然抓住雞脖子,咔嚓一聲就把雞脖子扭斷,嘴角帶笑扔到了女孩懷中。
“啊!”女孩嚇了一跳,母雞被她脫手掉在了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莊柔,被她給嚇到了。
莊柔看著她說道:“母雞如果是死的,那就不會再逃走,你也不用繼續去追雞,出不了危險了。”
“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牢裡面可是空得很,很適合你待在裡面。”說完她便轉身離去,現在的小碰瓷還真是膽大,也不怕馬車拉不住給撞死。
那女孩站在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見她走了之後,盯著地上死掉的母雞,默默得撿了起來。抱在懷中摸了摸毛,便走了出去。
在外面閒逛到了中午,莊柔便來到了易錢家的酒樓前,站在門口看了看,就決定今天魚肉這裡吧。
東家重新回到酒樓,讓本以為店要倒閉的夥計們都打起了精神,經過幾日的打理,店裡面的生意又恢復了往日的七成。此時正是午飯之時,用餐的人特別多,包廂都全給坐滿了,門口也是停了不少的馬車,人出人進的好不熱鬧。
莊柔走進店中,直接就來到了櫃檯前,手在櫃檯上敲了敲說:“把你們東家叫出來,就是易錢。”
掌櫃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穿應捕服的女孩,聽說縣衙裡來了個女捕快,看來便是她了,“不知官……爺,找我家東家有何事?”
他都不知道要叫女捕快什麼了,便按平時的習慣來喊,總不會叫錯。有應捕上門對他們來說很少見,這豆湖縣的應捕都膽小如鼠,以前雖然也會來,但從陳家武館成一霸之後,他們便如同消失了一般。
雖然街坊之中有傳說縣衙的應捕和陳家武館幹起來了,但大家還是覺得肯定是應捕輸,那陳家武館的勢力可是很大的,怎麼可能會有事。
“哦,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過來叫易錢請我吃飯,他人呢?”莊柔直截了當的說道,她覺得易錢那老頭最少也得感謝一下自己的救命之恩,要不是自己破了案子,他還在牢裡面等著秋後砍頭呢。
掌櫃愣住了,隨即便暗笑起來,果然是女子不懂得規矩,哪有這麼強硬的就直接說這種事。不過只是請頓飯,用不著把東家叫出來,他便說道:“這位官爺,今兒想吃什麼只管點,小店全包了。”
莊柔打量了他一下,覺得這掌櫃的還真是機靈,她便抬頭看著掛牆上的菜牌,選了幾樣感興趣的,“香炸排骨、芙蓉湯和木須肉,再來兩個冷盤便可,酒就不用上了,要壺綠茶。”
“只要這些?”一聽菜式竟然如此家常,本來已經抱著她會點大魚大肉的掌櫃,不由得驚訝的說道。
“吃個午飯罷了,難道還要吃大魚大肉不成?”莊柔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竟然還有人嫌點的便宜了,真是欠收拾的。
掌櫃只覺得有些尷尬,平日那陳家武館的人過來吃飯,都要求把店中最好的菜排著全上齊,還要叫唱小曲的才行,走時還得帶走銀子。這都成習慣了,一看到白吃白喝的人,就想到要吃好用好。
他趕快喊道:“李喜,趕快過來帶官爺二樓就坐,泡上好茶。”
一個小二應了聲,便過來把她引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上,馬上泡了壺茶過來,這才退下去忙別的。
這二樓不算太大,靠街道的那邊擺了十張方桌,而樓梯後方清靜些的便是廂房,幾乎已經全滿,莊柔的座位視野非常好,正好能看到街道上往來的人。
菜上得很快,感覺是特意優先做的菜,這讓她覺得當個魚肉百姓的應捕也不錯,無案又無事樂得一身輕鬆。
在她側邊角落中的廂房中,花宇樓臉色發白的靠在太師椅中,身後還特意叫小二放了個墊子。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菜餚,卻沒有動一下筷子,只是看著桌對面那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幫我查個人,必須知道他所有的情報!”
“花公子,不知這次又看上了哪位姑娘,就算她是宮裡偷跑出來的公主,我們也能幫你查出來。”童玉乖巧的坐在他的對面,滿臉笑意的說道。
他一眼就看出來花宇樓受了傷,而且傷的不輕。輕功如此之好還被打成這樣,八成是招惹上什麼人物家的女子了。
花宇樓動了動身子,只覺得胸口痛得要死,有繃帶也讓他一動就難受。他吸了口氣說:“豆湖縣縣衙女應捕莊柔的哥哥,之前我只查出他是個國子監的書生,但是昨晚卻發現他很厲害,我要你幫我把他給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