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出了衙門就回到城外,一個破爛的窩棚村,剛才逃跑的人全跑了回來,陪著笑說道:“老大,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老大,那狗官沒有為難你吧?我們可擔心死了!”
“這些狗官太不像話了,我們什麼也沒做,卻把老大給抓走。傷成這樣也不賠銀子,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秦秋看了看他們,拔開眾人走進了一間土屋,爛門一關,就把所有人關在了外面。
這爛土屋是這片算得上不錯的房子了,雖然四面漏風,房頂還少了很多瓦片。遇到下雨天,那可就是外面下大雨,裡面下瀑布了。
但就是這種破屋子,也比周圍的窩棚強上不知多少倍。
雖然屋子已經破的不行,光線照進來卻只有部份地方是亮的,其它地方依舊處在陰影之中。
秦秋不喜歡陰暗,直接走到了曬進屋中的陽光下,看著屋子角落的破床,那上面有個人藏在陰影之中,身上蓋著床黑爛的破被。
“我要走了。”他平靜的說道。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晃悠悠的坐了起來,露出一張髒兮兮頭髮蓬亂的人影。此人有些不敢置信的說:“真……真的?”
秦秋嘴角一翹說道:“我說你怎麼也讀了這麼多年書,還考取了童生。只不過是摔斷了兩條腿,就自甘墮落的當了乞丐頭,現在連我說要走都不相信,早先的氣勢都沒有了。”
“氣勢?”床上那人突然激動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秦秋要走了,他盼來了希望,一激動整個人就從床上掉了下來。
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他在地上緩慢的蠕動,向秦秋爬過來。
秦秋沒有動,只是滿臉無所謂的看著他,等人爬到了漏進來的陽光下,一張佈滿傷疤好像被魚網襲擊過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咬牙切齒怨恨的說道:“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變成這副樣子!”
“哦,確實也是。想想你和我也無怨無恨,憑白無故就被我傷成這樣,怨恨也是很正常。”秦秋抓了抓淋過水,卻依舊亂七八糟的頭髮,從裡面抽出了一根比頭髮粗不了多少的灰黑長線。
那人一看突然就滿臉恐懼,嚇得拼命想往門口爬去。
秦秋走到他的面前,手中的灰線一抖,便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放心,我不會切斷你的頭,還要留著全屍送你回家鄉呢。”
“救……”那人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前方,想要呼救,卻大張著嘴沒能再發出第二個字。
他的喉嚨處多了條細細的血痕,呼吸之時就會發出細微的呼嚕聲。
秦秋沒有繼續動手,只是手指一彈,那灰線便飛起來纏在了他的手指上。再往頭髮中抓了抓,灰線就消失了。
看也不看地上垂死的叫花子,秦秋從他的身上跨過去,直接走到門口把那破門開啟。
剛才門口的叫花子早就散了,不是在牆邊曬太陽抓跳蚤,就是綁緊褲腰帶,灌一肚子涼水先撐著,等著飯點去討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