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畫廢了好幾張紙,染了一手的墨汁,才把筆放下吹了吹紙上的墨跡,拿起紙非常滿意的點點頭,“我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夠畫的這麼好。”
她自誇了一番,想了想便興高采烈的帶紙出門,找小郡王去了。
要是沒事,莊柔實在是不想去找他,但這件事想想也只有他能給自己點意見,其它人都不太靠譜。
楚夏這幾日可難得的沒閒著,剛剛才打發掉一批人,現在半點公務都不想處理。雖然他平日也沒辦公務,但總得做個樣子翻一翻公文,今天連翻的心情都沒有了。
上次宋通判暈倒之後,就被莊柔口頭上讓他回家養病,大家都不知道這回事。只有宋通判的跟班記得,在宋通判醒來之後,便告知他被趕回家了。
宋通判一頭零水,加上中暑和消渴症犯了,又急又慌不知發生了什麼,便又一頭暈了過去。
這回可好,他暈過去就幾天沒醒,還真讓楚夏撿了個大便宜,真讓他回家養病去了。
憑白空出個通判的位置出來,許多官吏便開始跑他的關係,想要做個代通判。在吏部派人繼任之前,都可以一直代管通判之職。
更別說,這位知州大人可是有皇家的關係,說不定乾的好讓他覺得不錯,不就會直接請吏部轉正了。
這邊人人都想搶位置,宋通判家人也急了,正好人也醒過來,只是太過虛弱還下不了床。這可比昏迷不醒還麻煩,床都下不來真得回家一直養病了。
所以宋通判的家人也是一箱箱禮物送過來,也不管這些東西憑他的俸祿買不買得起,反正就是哭著求著的送。
楚夏覺得很煩,他來洪州就知道這宋通判是個混吃等死的懶貨。一府不容二懶,他非常討厭宋通判,這洪州衙門中怎麼能有除了他之外,第二個偷懶的人!
人人都不幹活,那誰還來幫他做事,伺候他。
但他又有些不好拒絕,宋通判家連如花似玉的女兒都領來了,說要給他端茶倒水添個香。本來楚夏拒絕了,卻沒想到宋通判的女兒賴著就不走,自個就當上了丫環。
莊柔來到清風居時,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有琴音傳來,還有人在裡面唱著曲。
她穿過影壁,一眼就看到楚夏坐在亭中乘涼,對面坐了個嬌嫩的姑娘邊彈琴邊輕唱著,旁邊還站了個小丫環。
“大熱天的,竟然把女人給叫到衙門中,太不像話了。”想到全衙門的人都在幹活,他卻大白天的在這裡享受,莊柔沒好氣的罵道。
她幾步走到亭中,瞧著桌上又是水果又是放了冰塊的解暑露,眼睛便斜瞅著楚夏說道:“大人,現在可是在當值中,你怎麼就玩上了。再說大昊律中有一條,就是官員不得在衙門押妓,你怎麼直接就把人叫來了?”
“想玩的話,等晚上再去尋這位姑娘不就行了。”莊柔不客氣的說,憑什麼就這傢伙在這裡輕閒,再說自己也有正事要找他,當然不能有閒雜人等在場。
楚夏抬頭瞧著她便說:“噓,聽完這曲再說。”
這邊誤會無所謂,對面小丫環可受不了自家小姐被人說得這麼難聽,氣呼呼的說道:“我家小姐可是通判家的千金,你這個粗俗的女子,竟然敢口出狂言!”
“通判之女?許通判的女兒都這麼大了!”莊柔驚訝的看著此女,瞧起來正是十六上下待嫁之齡。那許元會也就三十多吧,這是中秀才前就成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