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清早,楚夏在睡夢中被蕭然叫醒,他一點也不想起來,還是被蕭然強行給他穿上衣服梳洗,半睡半醒的給拖到了馬車上。
他隨著馬車的搖晃又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一下,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到了?”
“大人,已經到城門口了。”莫聰開啟了精緻的車門,拉住他的手,把他拖了出來。
楚夏揉揉眼睛,打量著四周,發現這裡是城門口,四周還圍滿了百姓,當然不是來看他容貌的,而是全抬頭往上看。
他也轉過身,跟著眾人抬頭往上瞧,愣怔了幾息才突然反應過來,“哇!這麼多人頭!”
城頭上掛了一串人頭在示眾,還有一具衣衫襤褸的屍體,被吊在城頭上。而他站的位置最好,正好在屍體的下方。
一個激靈,楚夏趕快往後跳出一大步,緊忙拍了拍衣服,發現沒有什麼血水落到衣服上,才鬆了口氣。
他氣呼呼的看著莫聰和蕭然說道:“你們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就是為了讓我來看這麼噁心的東西?”
莫聰不善言詞,也跟著他轉頭看向蕭然。
蕭然默默的看了一眼莫聰,便稟報道:“大人,這是莊柔昨晚在河安鎮殺掉的劫匪。她把匪徒的腦袋都割了下來,那屍體完好的據說是匪首。”
“呀,這人數不少啊。莊駙馬出馬果然一個頂倆,單槍匹馬就拿下這麼多匪徒,真是英雄蓋世,本官一定會上報朝廷的。”楚夏就知道是這傢伙乾的,不然這城門口堆出人頭京觀,蕭然也不敢拉他起來。
當著百姓的面,他便裝模作樣的誇獎一番,也對她的好運佩服,說出去抓匪盜就遇得上,誰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楚夏悄悄瞅了一眼城牆上的人頭,全都面目猙獰,他沒細看,反正一人也不認識。
他本來還懷疑搶劫百姓的是衛所,看現在的樣子,似乎不是。如果真是他們,那派出來的人肯定都是軍中佼佼者,哪裡能全讓莊柔殺了。
真要打不過她,也會有人跑出去報信,不等這些人頭送回城中,衛所就會半路劫了。
正這樣想時,蕭然靠近他,以手擋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大人,那全屍是楊榕的一母同胞兄弟楊棕。屬下查過他們全家,每個人都記住了長相,絕對不會看錯。”
“哈?”楚夏睜大眼睛看著他,楊榕那個寵在手心裡面的弟弟?
蕭然自然是不會騙他,更不會看走了眼。
楚夏瞧著他那張堅定的臉,悲喜交加的說道:“我先回馬車,你把莊柔找來,就說我要見她。”
“大人,她把人頭交給守衛,看著他們把人頭掛好後,就出城跑了,並沒有回來。”蕭然淡定的告訴了他這個令人沮喪的訊息。
“……”楚夏沉默了,楊榕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他怎麼就能這麼蠢,把弟弟派出來送死,簡直就是給別人添麻煩啊!
他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回府,把先生叫來,看這屁股怎麼擦。”
蕭然把他送上馬車,看著來城門口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便叫上莫聰把楚夏給送了回去。
而在指揮使司的楊榕已經知道了此事,因為天亮了人都沒回來,他便讓手下去打探,沒想到打探到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張啟和那群得力的屬下,腦袋全掛在了城頭上,自己的弟弟還被掛屍示眾。
據探子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