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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柔相信趙知府現在就算有花花腸子,也只能按自己的意思,去好好的查這案子。
為了自保和立功,他把登天樓挖地三尺,也會把程人傑乾的壞事都給翻出來。
至於他會不會超出自己的意料,做些叫人無語的事,那就無所謂了。
反正現在他不查案子的話,想要從來沒發生過這件事,只能殺了自己。
那可就是求之不得了,最好請的是鈴閣的人,還省了自己到處去找。
江湖人還怕來個高手,但官的話,莊柔卻半點也不怕。官以前怕的是國舅,現在怕的是皇帝。
而自己的哥哥正如日中天,官員們想要飛黃騰達,為子孫後代謀福祿,那就不能得罪自己。
背後有人,可真是好啊!
莊柔把事情都交給了趙知府,誇他清廉明潔,必會還茶師們一個公道,便獨自下了樓。
那車伕膽戰心驚的在登天樓對面,看到莊柔下樓來,趕快跑了過來,“富小姐,你沒事吧?”
他剛才送莊柔來時,聽到登天樓的下人叫她駙馬,還以為她姓富,完全沒想過女人會是駙馬爺。
“沒事,我們又沒作奸犯科,你怕什麼。”莊柔瞧他那害怕的樣子,不由得打趣道。
車伕縮了縮脖子,嚇壞的說:“小姐,剛才這登天樓的程老闆從七樓掉了下來,小的親眼所見,他背上還插了只箭,真是太可怕了!”
莊柔面不改色的說道:“聽說是失足,背上可能是插了只筷子,不小心撞上的吧。”
“不可能,小的瞧得明明白白,真的是箭……”車伕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後面的話全沒說出來,啞巴似的盯著莊柔的腿。
車伕這老眼昏花,現在才看到莊柔的外衫側邊下面,大腿上綁了一排排短箭,箭尾和程老闆背上的那根似乎一模一樣。
剛才莊柔上馬車和下車都披著斗篷,車伕根本就沒看到她腿和腰上有這麼多兇器。
他雖然是天香閣的車伕,可平日都拉的姑娘,今天說拉位貴人過來登天樓,沒想到拉的卻是殺人者!
正當車伕想要大喊殺人時,劉捕頭抱著斗篷急匆匆的從登天樓中跑出來,恭敬的喊道:“駙馬爺,您的斗篷忘帶了。”
“多謝劉捕頭。”莊柔接過斗篷,朝這位捕頭笑了笑。
隨即,一隻短箭便被遞到了她的面前,劉捕頭笑道:“這是駙馬的箭,小人已經喚人撥出來擦拭過了。”
剛才他也聽見了,這箭上有毒,所以只敢小心的擦掉血跡,沒敢碰箭頭。誰知道上面是什麼毒,會不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莊柔把短箭收回來,利索的插到了腿上的箭囊之中,再披上斗篷抱拳道:“那先告辭了。”
“不送。”劉捕頭同樣抱拳回道,這種連趙知府也要讓三分的人,他自然也得以禮相待。
“大叔,趕車呀,愣著幹嘛。”莊柔跨上馬車,瞧著愣在那不知是在慶幸自己沒喊出殺人這兩字,還是才想起來,還得送這個殺人者回去,整個人像木樁站在那的車伕。
車伕打了個激靈回過神,畏畏縮縮的上了馬車,“小的這就送小姐回去。”他結結巴巴說著話,頭也不敢回,趕快甩動馬鞭,馬兒便拉著車迴天香閣去。
莊柔坐在車上,裹緊斗篷,冬夜的關泉府還是有些冷,就算貼身穿的是夾棉的衣服,可還是穿的不夠厚。
在家有火盆,這出門在外,看來還是得講究些才對。
她有些能理解那些紈絝了,出門的時候總是把馬車弄的很豪華,還帶了一群丫環下人。
如果不是這樣,出門絕對沒什麼舒服日子過,幾天就得折磨得不成人形。
莊柔靠著馬車,尋思著這幾天反正也不離開關泉府,不如買幾個丫環婆子,再找幾個壯實的僕人,伺候自己一路遊蕩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