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立業愣了愣,頓時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向莊柔訴苦起來,“他們倆都吃香喝辣的去了,就剩我一個人在這裡幹活,慢一點還被打。而他們都同不認識我一樣,向兩位公子時求情,完全就不理我。”
“你瞧瞧,我這一身的傷,全是幹活慢被打出來的。”他還指著身上的傷讓莊柔看,委屈得不行。
現在是說閒話聊天的時候嗎?
莊柔很想一腳踢他臉上,又重新問道:“他倆人到底在哪裡?總得把人帶回去,不然你回去會被安王打死,你爹都得掉腦袋。”
範立業瞬間從悲憤中清醒過來,急忙問道:“駙馬,你們帶了多少人馬過來?兩位公子就在那幢樓裡面,全是這裡的人守著,不過除了頭兩天,這幾天都對他們很好。”
“不止有魚有肉,還有女人,日子過的可舒服了。肯定沒事,這些人哪裡敢對安王府的人下手,這可是皇親國戚啊!”他的認知就這麼點,王府那可是大富大貴的人,皇帝一脈的親戚,只要不想死就不敢對他們下手。
這可是周家的天下,誰還敢對王爺動手,膽大包天了!
莊柔懶得和他說這麼多,拉著他的衣服把他提起來,指著石壁上的木梯說道:“你先上去,在上面等著我。”
範立業抬頭一看,頓時就腿軟,從上面掉下來那不就是粉身碎骨了!
他哭得稀里嘩啦,死活不肯自己一個人先走,“駙馬,你就帶著我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有危險我可以給你放風啊!”
真是受夠這些驕生慣養的公子哥了,莊柔惡狠狠的說道:“跟著也行,死了我不管!”
“好,好的。”範立業很害怕的應道,雖然跟著莊柔也危險,但是有危險她肯定不能見死不救。一個人的話,隨便來個看守就能把自己砍死了。
莊柔從看守屍體上撿了把刀過來,硬塞在範立業的手中,讓他拿好跟在自己後面。
她抬頭尋了一下,就看到遠處有座小樓,不少看守正往那邊跑。看那樣子不像是去應敵,而是去那邊尋找靠山。
木氏跑哪裡去了?
本來莊柔以為木氏在這裡一殺,那些被拐騙來的人肯定會逃跑,到時候亂起來,自己也能輕鬆的去找周忠仁他們。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亂雖然有些亂,但都是有看守被殺,嚇得那些人逃開而已。他們現在一堆堆的聚集在一起,逃也不逃,就這麼縮在那。
莊柔回頭看向了範立業,他被看得莫名其妙發毛,不由得捏緊了刀柄,“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範公子想立功嗎?”莊柔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把這些人都救走,回去就能立一大功,說不定以後能封個官。而我去救那兩孫子,不然你怎麼向安王爺交待?”
“我為什麼要救他們,這些蠢人,吃雜菜粥的時候,還搶了我的份。今天我連一口東西都沒吃過,都快被他們欺負死了!”範立業一聽馬上不幹了,他才不要救這些人。
就因為自己來的時候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這些野蠻的傢伙全不理自己,有點吃的還要搶,簡直不能再壞了。
莊柔推了他一把,惡狠狠的說道:“你自己選,是救這些平民,還是安王的兩孫子。反正我不能只帶你回去,往哪裡都沒辦法交差。”
“肯定是救周公子他們,他們不回去,安王還不得要我的腦袋啊!”範立業也不是個蠢的,從這裡出去是一回事,可回去怎麼交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想救他們,不就得讓這裡混亂起來,不讓這些老百姓逃走,他們抽出空來不就先殺了周忠仁他們了!”莊柔嚴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