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公子,你不是又已經死了麼?”張四風反而沒有那麼吃驚,第一個反應過來,“咦?我為什麼要說個又字?”
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餘小莫緩緩出氣,並未回答。
蜀王夏無成吃驚過後,立馬臉色大變,受傷的可是他最為驕傲的大兒子,計劃中應該重傷的餘小莫,反而毫髮無損。
他來不及計較這是怎麼回事,立馬呼叫下人道:“還不快滾去叫御醫和聖光騎士團過來!我兒若是有好歹,拿你們試問!”
一眾下人立馬驚慌失措散開,紛紛前去尋人。
夏無成驚怒之間,完全維持不住賢王人設,本性畢露。
餘小莫隱晦看了一眼,暗自記在心中。
皇族供奉看他的眼神如同看鬼一樣,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小子,我都以為你在那一劍下,死得連渣都沒有了,沒想到這都還能被你反殺!”
這名供奉生死之際欲要出手相救,餘小莫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被蜀王攔住,他也並不太需要救援,但這份心餘小莫還是記在心中了。
對供奉一笑道:“小子也只是僥倖而已。”
替身之術的事兒他不可能宣揚暴露出去,免得日後敵人有了防備,而且他其實也沒有亂說,這次反殺替身之術是一方面,僥倖也是一方面。
劍氣臨體,千鈞一髮之際,餘小莫便知道這一劍他絕對擋不住,若是沒有替身之術,他就只有等待救援了,或許還真就被蜀王得逞,不死也會重傷。
但有替身之術就不一樣,餘小莫乾脆放棄了抵抗,為自己節約一點力氣,依靠替身之術來規避這一劍的傷害。
可惜替身之術是被動技能,施展之後,自己會被隨機傳送到百丈之外,無法控制。好在當時其餘人注意力都在擂臺他身死之處,而兩位大宗師又在互相對質,餘小莫又給自己來一張默默無聞體驗卡。故而沒人注意到他飛了回來,回到擂臺後從夏謅背後偷襲,出手就是血氣之刃,一招制敵。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句默默無聞體驗卡了,使用此卡之後,整個人立馬默默無聞,變成一個小透明,只要不出聲,就能極大降低存在感,一定程度上讓人視而不見,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只會以為自己看到了理所當然之物,自行腦補後,淡化使用者的存在感。實在是背後偷襲,深夜暗殺,居家必備之良卡。
夏謅便是第一個受害者,血氣之刃臨體之前,他愣是一點餘小莫的氣息都未察覺。
他僥倖的說法,皇族供奉只當他不肯說,自然不會相信,但也沒有追問。
突然,餘小莫感覺到了一股陰寒目光,回望過去,見到蜀王正看著他,那股目光中隱隱有嗜血之意,讓他頭皮發麻,渾身一冷。
“你竟敢出如此重手?眼裡可還有大夏皇族!”蜀王一聲厲喝,由不得他不怒,血氣之刃面對某處的傷害可是成倍暴擊,此刻夏謅昏迷倒地,口吐白沫,下體出流出一大灘血漿,全無半點之前的英俊瀟灑模樣。若非蜀王一直輸送靈氣維護,恐怕傷勢更加嚴重。
也正是因為如此,暴怒的蜀王沒有含怒對餘小莫出手,讓他暫時逃過一劫。
餘小莫打了一個寒顫,倒也並不怕蜀王:“我們擂臺鬥法,各自出招理所當然,世子殿下之前的劍招也聲勢駭人,我又為何不敢出手?”
“哼!”蜀王一聲冷哼,道,“但你們二人比斗的是劍道,我兒劍儒雙修,卻只出劍術和你鬥法,你敢說你之前避開我兒那一劍的手段,也是劍術嗎?”
蜀王越說心裡越忌憚,餘小莫表露出來的才能實在太過驚豔,重劍士該有的體術和劍法不提,還有一手詭異的御劍術,躲避夏謅的大天元斬的秘法更是他都沒有見過,種種詭異手段,讓他忌憚不已,越發想要致他於死地。
餘小莫被嗆住,替身之術當然不是劍術,更類似於道門的奇門遁甲之術一點,不過他卻不會服軟,道:“按照蜀王殿下所言,那比試劍法就只能施展劍法了?其餘的什麼身法技能,躲避手段都不能用,我們兩人就只能各處劍招,不躲不避?互相硬抗對方的傷害?那恐怕我這個
重劍士還是要比世子殿下更能抗一點吧!”
“你!強詞奪理!”蜀王氣急,恨不得當場教訓餘小莫一番,卻又不能撒手,又氣又怒。
眼見蜀王怒極,餘小莫也有些發怵,連忙道:“好啦,我確實施展了除了劍道之外的手段,那此次鬥法就算世子殿下贏了,王爺不必如此動怒,我等先行告辭了。”
他怕蜀王待會控制不住要收拾他,連忙帶著一眾守夜人跑路,皇族供奉倒是不怕蜀王,但見餘小莫這一番舉動,覺得頗為有趣,便跟著一起撤了。
蜀王氣得差點說不出話,明明是餘小莫自己比試劍道時施展了其餘手段,違規在先,怎麼弄得這次鬥法勝利是他相讓的一般?
呸!不對,鬥法勝利有雞毛用,他鬥法的本質想法是讓餘小莫至少重傷,不能帶著守夜人到處蹦噠,以免影響他的大事,又不是為了什麼虛無縹緲的勝利!
但結果事與願違,餘小莫毫髮無損,反而是自己下一步動作中事關重要的夏謅傷勢慘重,讓他一刻不能停止靈力傳輸,就怕夏謅重傷不治。
餘小莫等人離去,蜀王忍了又忍,還是沒有阻攔,畢竟他是欽差大臣,明面上蜀王也不敢隨意出手。
很快,一眾御醫和聖光騎士來臨,這才接替了蜀王,為夏謅開始診治療傷。
聖光騎士團是蜀王收攏的一個勢力,蜀州臨近西極崇州,故而佛門勢力不少,他也趁機組建了一個,便是聖光騎士團,該勢力裡全是聖光騎士,極其擅長療傷診治,夏謅交由他們手中,蜀王也放心不少。
騎士團團長是三品聖光騎士王莫斯,大宗師級別的他什麼傷沒有見過,但夏謅這一次的傷勢確實比較麻煩,傷的部位太過特殊了。
“王爺,世子這一次的傷勢,恐怕……”王莫斯眉頭大皺,欲言又止。
蜀王臉色陰沉:“有話直說無妨,世子傷勢怎樣了?”
王莫斯斟酌片刻,才道:“世子受傷的部位特殊,日後,恐怕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