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炸堤

“李大哥，那清水河堤決堤之前的那天晚上，你們除了看到有火光，還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聞到什麼味道？”沈清漓一臉凝重地看著臉色稍微緩和過來的李二，追問道。

李二稍稍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憶那天晚上的情景，然後緩緩說道：“聲音？公子說的聲音是指什麼聲音呢？”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直直地看向沈清漓。

沈清漓見狀，連忙解釋道：“比如說，有沒有聽到類似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急切，似乎對這個問題非常重視。

李二聽後，眉頭微皺，開始仔細地回憶起那天晚上的點點滴滴。過了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聲音……好像真的聽到了一聲巨響，不過當時我們都被火光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沈清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急切地追問道：“哦？為什麼會沒有多想呢？你們平時經常能聽到這樣的巨響嗎？”他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一個接一個地丟擲，不給李二任何喘息的時間。

李二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懵，但他還是盡量詳細地回答道：“是的，公子。您也知道，我們李家村離清水河很近，所以清水河堤無論是建造還是定期修繕，都需要用到大量的石料。而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牛首山，以及與武縣交界地帶的武中山，都是石料的主要開采地。因此，附近的村民們經常能聽到開採石料時發出的爆炸聲。時間一長，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沈清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追問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清水河修堤所用的石料竟然是從這兩座山裡開採出來的啊。”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接著問道：“那麼，那天晚上，你們可有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嗎？”

就在李二思索之際，一旁靜靜聽他們說話的小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她伸出小手，緊緊地拽住了沈清漓的衣袖。

“娘親，發洪水的前一天，我和隔壁的二狗去堤上玩，我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像是……”小滿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那股味道，卻一時之間想不起該如何形容。

沈清漓見狀，連忙半蹲下身，與小滿平視，她溫柔地撫摸著小滿的頭發，輕聲說道：“小滿，你別著急，慢慢想想。”

小滿點了點頭，歪著腦袋，繼續仔細地回憶著那股味道。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興奮地說道：“我想起是什麼味道了！是硫磺的味道！”

“硫磺的味道……”沈清漓低聲呢喃著，若有所思。

一旁的葉無痕聽到這裡，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看向沈清漓，說道：“看來這清水河堤還真是人為炸開的。”

沈清漓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慮漸漸被解開。然而，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究竟是誰炸毀了河堤呢？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是啊，這些人罔顧性命，草菅人命，視老百姓的痛苦與無物，那麼，他們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沈清漓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在空洞的山洞裡回蕩著，顯得有些寂寥。

沈清漓揹著雙手，在洞裡慢慢地踱著步，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彷彿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怎麼也舒展不開。

葉無痕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沈清漓。他注意到沈清漓的眉頭緊鎖，就知道沈清漓此刻正在頭腦風暴，思考著那些讓人頭疼的問題。葉無痕不禁想起了平日裡在禦書房處理國事時的沈清漓，那時的他也是如此認真而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些堆積如山的奏章。

“爹爹，娘親在幹什麼？”小滿的聲音突然在葉無痕的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葉無痕低頭看去，只見小滿正好奇地看著陷入沉思的沈清漓，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葉無痕連忙伸手拍了拍小滿的腦袋，然後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輕聲對小滿說：“小滿乖，娘親是在想事情，我們乖乖的不打擾他，好不好？”

小滿似乎聽懂了葉無痕的話，她點了點頭，然後乖乖地站在葉無痕身邊，不再出聲。

忽然，沈清漓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他迅速地蹲下身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李二，一臉嚴肅地問道：“李大哥，你剛才說那些蒙著油布的馬車是在半個月前出現在河神廟附近的，對吧？”

李二有些茫然地看著沈清漓，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再次詢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機械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沈清漓見狀，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的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一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