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幫手隱藏起來伺機而動!」
觸子內心警兆大起,只覺隨著面前那刺客一聲爆喝,周身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石精神子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墨家的某樣厲害機關器械不成?」
心中尚在疑惑之際,他頓感身後似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
「果然有人偷襲,賊子看劍……」
一記松鶴穿林使出,那柄長劍陡然在手中轉了半圈之後忽而刺向身後。
心至,眼至,手至,劍至,噗呲……
尖銳無匹的長劍精準無比的貫穿目標的胸膛。可待定睛一看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身後以為要釋放什麼暗器傀儡的刺客卻是一個女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個身材豐腴,腰身有些走形的老女人。最為令人咋舌的是這女人居然只穿了件近乎透明的薄衫,哪怕長度及踝,但根本無法遮蓋住裡面那頗為辣眼睛的春光。
更加讓人詫異的還得是她此刻嫵媚風騷的表情。要知道此刻她那下垂嚴重的胸脯上,可是還插著一柄鐵劍呢。
難道這時候不該是表情扭曲且痛苦的麼?為何還依舊雙手開啟做投懷送抱狀。觸子這時候真的很想開口相詢,不問別的,就問大冷的天穿這樣難道不冷的麼?
不過經過短暫錯愕之後的觸子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因為此時面前的女人非旦臉上沒有絲毫痛苦,傷口處亦是不見半絲鮮血溢位。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墨家傀儡加上幻術類道韻符屬性的雙重體現。可很快的這個想法就被其否認掉,顯然這兩個刺客如此年輕,絕不可能有此造詣。
諸般念頭複雜繁多,但體現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兩息的電光火石。待到觸子不管不顧抽劍抬腳將可憐的「石槿娘」給踹飛出去,再想回頭運劍當胸防禦之時。
卻見偌大的盾牌後面那刺客驟然飛撲而出,沒有鐵木棍作為武器,此時卻只是平平無奇打出一拳。
「鼠輩,看吾斷你爪子……」
見那觸子手腕再轉,從一劍鎖橫江頓時變為一劍落青雲。
可就在這招寓意連青天白雲都可斬落的劍招才使到一半的時候,孤夜打來的拳頭卻是突然鬆開然後奮力揚了上去。
芥菜根曬乾磨成的粉末,加上庖碩墨痕屬性特別加持過的「好東西」,如今全部當頭砸在觸子臉上。
本就辛辣聞一聞都能讓人大飆眼淚的芥菜根粉末,這下威力更增好幾倍。
猝不及防之下,觸子的眼睛頓時被迷住,鼻涕和淚水混合在一起徹底糊住了所有視線。
「啊……狗賊!卑鄙無恥的狗賊,居然用此下三濫的路數,是個爺們就堂堂正正跟本將軍打上一場……啊……」
觸子心知中計,手中長劍跟是舞得水潑不進,那精妙絕倫的劍招看得孤夜也是一陣心驚肉跳。.br>
現在他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果斷放棄正面衝突及時改變策略是多麼正確的事情。再看到身邊的胖子居然能用這方大盾攔下對方三四招,那得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
哪怕是這會兒對方被迷了眼睛,可現在也是不敢欺身上去擒拿的。好在最後還是庖碩的大盾發揮了大作用。
愣是頂在前頭應接了十幾劍劈砍之後,孤夜手中鐵木棒瞅準機會對著觸子後脖頸來了一下才堪堪將人打暈過去。
「呼……終於搞定了!果然不能小覷天下英雄啊!要不是運氣好,不然憑這手劍法拼鬥下去,恐怕死的就是咱們了!」
孤夜至今都有些後怕不已。需知剛剛雖然只是簡短的對了兩三招而已,可裡頭蘊含的兇險程度之大或許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
生死之間,有時候真的就只是你出
一劍我回一招,誰更高明誰的命就留下來。那些隨隨便便就能打上幾百個來回,最後還能把酒言歡各自拱手道聲佩服的場景,當真只存在於故事裡面。
反觀某胖子倒是沒有這樣的覺悟,此時的他正將地上的觸子打包好扛在了肩上,就跟之前進山裡打野豬一樣。
兩人沒有多做猶豫,趁著這時候外面蠻九還在假意做出的進攻姿態,悄無聲息的又從原路返回。
可憐堂堂天下劍術能排進前三的齊國上將軍觸子,就這麼被人一棍敲暈像背豬一樣成了俘虜。假如他此時能夠醒過來,恐怕用不著那芥菜根粉也能哭成個傻子吧。
可以說他全身功夫都沒用上一成,要不是想著抓活口套問出刺殺的主謀來,光憑兩個糙兵路數的傢伙又怎能使得出陰招。
當然了,他所認為的糙兵漢子能使用道韻符和墨痕屬性確實是他無論如何都沒能意料到的,這也是其陰溝裡翻船的原因。
總之世間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此時的第五卒臨時營地中,被五花大綁嘴巴塞臭襪子的觸子正一雙怒目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笑得賤兮兮的年輕人。
「卒長卒長,這個人官很大麼?看著也沒比其他人多長個腦袋或者多條胳膊呀!」
小石頭蹲在邊上,時不時的用手去撥撥這裡扯扯那裡,剛才還手去撐人家眼睛,看看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只有一個瞳孔。
「臭小子別瞎折騰,趕緊給老子滾蛋!又撐眼睛又掰牙口的,你這是挑牲口還是咱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