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喉嚨被一把擒住,此時雙足已經離地半尺。
咯咯咯……咯咯咯……
撲騰之下發出將要窒息的聲音,嘴巴不斷張合著想要竭盡全力的吸入更多的空氣。
「公子呀,你這又是何苦呢?本可以體體面面的走完最後一程,為何又要弄成這般模樣?」
老宦官朝了朝手,身邊奴僕已是將托盤給呈到了面前。
「鳩酒一杯,此方飲下便可留個全屍。這已經是燕丹公子最大的情義若在了。」
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雛雞,此刻的常威眼裡除了佈滿血絲之外,還有濃得將要溢位的恐懼。
「咯咯咯……不……咯咯咯咯……不……咯咯咯……要……」
常威拼了命的想要搖頭甩脫,到漸漸消散的氣力根本就是無謂的掙扎。
眼看著面前那張塗滿胭脂滿布皺紋的嘴臉漸漸靠近,一股絕望自心底油然而生。
「我要死了麼……我怎麼能這樣就死了……
父王他不會來救我了麼……
唉……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唉……真的很想和那小子再到太白山上滑一場雪呀……」
時間並允許常威多回憶幾件遺憾事,卻因此時的酒盞已懸於頭頂,如今只需老傢伙的手稍微傾斜,那盞中無藥可救的鳩酒便會盡數落入自己口中。
「公子……一路走好……莫要怪老奴……成王敗寇自古皆是如此。要怪,就怪你自己命還不夠好……」
清澈如泉般的酒線此刻自盞滴落,只需十分之一瞬的時間便會落入口中。
常威也已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接下來腹中的劇烈絞痛直至死亡。.
然而就在酒盞堪堪將要接觸到常威舌尖之時,本該迅速流入喉嚨的鳩酒霎時間卻被凝固住了。
不錯,便是瞬間結冰,連同盞中酒水一同變成坨冰渣渣。
不僅如此,此刻潮溼的牆面上也迅速有冰花凝聚,整個監牢的溫度似乎在一瞬間降低了好幾倍。
「怎麼回事?」
老宦官見此亦是心中大驚,四顧之下赫然見到甬道中不知什麼時候已來了一人。
此人一襲玄色短打,身材修長勻稱,但卻臉色臘黃如同死去多時的屍體那般僵硬。
「你是誰?」
老宦官全身寒毛瞬間炸起,一陣無法抗拒的壓迫感驟然當面襲來。
「管不了太多了,快捏斷他的脖子……」
這傢伙也是果決,此時看出來人不簡單,立即便命令讓奴僕下死手!
可這話顯然還是說慢了。只見溼滑的地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凝結出一層冰。
就在那個掐住常威脖子的奴僕手指將要用力的那一刻,一支冰錐突然間從地面穿出直接貫入其體內,在扎破心臟之餘更是從嘴巴穿出。
就如同剛才瞬間把鳩酒凝固一樣,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也就這麼消亡。
啪……
常威一屁股摔在地上不斷的大口喘著粗氣,而身邊另外一個奴僕見狀亦是一拳頭就要往其腦袋砸落,試圖一招滅殺掉。
可拳頭方才落下一半,地面上再次穿出七八根冰刺出來,直接就將這個一百多斤的傢伙給頂到了天花板上。
「玄冰屬性,北冥一族!」
老宦官活到這個歲數,見識自然是不凡。在北冥幽月出手的那一刻,他便認出了其背後的身份。
今天他得到的任務是要在大牢之中殺死公子常威,且最好是外表上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傷口。如此才能更符合病死這樣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