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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聲猶在迴盪,一道白衣人影飛出樓閣。
其衣袂飄飄,長髮飛揚,宛如御風行空,很是灑脫輕盈。旋即緩緩落地,低頭看著腳上的舒適軟靴,轉而昂起頭來一甩長髮,再舒展雙手束挽髮髻,又摸出一塊金錠順手搓成個簪子插上,這才眉梢一挑而嘴巴一撇,在董禮、肖文達的拱手相迎下,不慌不忙踱起了方步。
數十丈外,突然到訪的三位修士神情各異。
其中的兩人,面面相覷,似乎難以置信,雙雙狐疑不已。
那個白衣男子,不過二十多歲,看不出有何修為,他怎能一劍穿透惠通的大腿?要知道惠通並非尋常之輩,乃是築基二層的高手!
惠通則是眼光一凝,只覺得尚未痊癒的大腿又是一陣痠疼。而他依然踩著腳下的吳月生,恨恨出聲:“你便是胡家背後的高人?”
他稀裡糊塗慘遭重創,嚇得落荒而逃,匆忙之際,沒有看清仇家。如今將養一個月,腿傷總算是痊癒了七八成,於是帶著兩位族兄趕來,誰料遇到的卻是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
無咎沒有理會董、肖二人,徑自越過胡玉成的身旁緩緩站定,隨即抱著臂膀,手託著下巴,抬眼一瞥:“高人不敢當,無咎是也!”
此時的他,劍眉入鬢,面色如玉,神態從容。曾經陰霾不散的青色,也從眉宇間消失不見。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只是懶散不羈中多了幾分雲淡風輕。
“本人惠能,與族弟慧元、惠通,前來胡家莊討個說法!”
這回出聲的是那個瘦高的中年人,卻揹著雙手,神情倨傲,接著又道:“你為何傷了惠通,又為何插手左、胡兩家之爭?”
他是惠能,另外一位便是慧元,同樣的氣勢逼人,隨聲附和:“左甲乃是我惠家的門人,他無辜遭到胡家的圍攻與挑釁,便是對我惠家最大的不敬,予以懲戒在所難免。而這位無道友卻強行插手,顯然壞了仙道的規矩,還請給個說法,否則今日斷難善了!”
無咎伸著手指撓了撓耳朵,好像是方才的一番話讓他聽著費神。胡玉成忍耐不住,便要辯解,被他一把攔住:“你急啥呀,凡事有我呢!”
胡玉成慌忙退後一步,又悄聲示意:“吳月生終歸還是我的妹婿,我不能看他遭難……”
無咎擺了擺手,往前走了兩步:“我不管誰對誰錯,我只知道那個左甲不是東西。尤其是他找來的惠通,不該濫殺無辜啊!喂,說你呢——”他下巴一抬,提高嗓門:“你劫掠凡人為質,難道不是壞了仙道的規矩?快快放人,我要翻臉了——”
“哎呦……”
便於此時,地上的吳月生醒了,呻吟一聲,抬頭看見胡玉成的身影,急忙掙扎喊道:“兄長救我……咳咳……”而其喊聲未落,便被惠通伸手抓著肩膀拎了起來,順勢臂彎勒住,他頓時臉紅窒息難以出聲。
這傢伙人質在手,有恃無恐,啐了一口,針鋒相對道:“若非胡玉成先行上門挑釁,並縱火燒了左家的宅院,又怎會殃及眾多的凡俗?我奉勸你一句,莫要多事。如若不然,我便殺了這位胡家的女婿!”
他說起話來有理有據,很是強硬。
不遠處的慧能與慧元已是飛劍在手,顯然是同仇敵愾。
無咎皺著眉頭,看向身後。
胡玉成有些理虧,訥訥然道:“事實有所出入……”
董禮與肖文達躲在幾丈之外,吭也不敢吭一聲。
無咎轉向前方,坦然說道:“我只想說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了胡家的女婿,此事尚有餘地!”
“休想!”
惠通寸步不讓,只當無咎怕了,冷笑道:“除非你離開胡家莊,並許諾不再過問此事。不然,我要滅了胡家滿門!”
“噫,你講不講道理啊!”
無咎似乎有些不快,雙眉漸漸豎起:“我在幫你,救你,勸你怎樣為人,你卻執迷不悟,與那個左甲一樣不是個東西!再者說了,我真的不想與惠家為敵,否則你惠家要後悔的……”
惠通冷笑如舊,只管胳膊用力,勒得吳月生臉色醬紫,幾近昏死過去。
惠能與慧元換了眼神,齊聲道:“我惠家傳承數百年,行事光明磊落,縱有風波曲折,卻從來不畏奸邪!”
董禮與肖文達還在等著無先生的大顯神威,誰料等來的卻是喋喋不休的爭吵。兩人相視搖頭,很是不以為然。
那個無先生,或許修為高強,卻透著酸腐的勁頭。如今這個年頭,還想著以理服人,著實不可理喻!
果不其然,無咎默然片刻,無奈道:“嗯,講道理,無非口舌之功,爭來爭去,還是沒用啊!既然如此,你不妨留下來——”
他好似妥協,卻又伸手指點,像是在自我安慰,唯有眼光中閃過一絲寒意。
與此剎那,數十丈外異變突起。
只見惠通伸著胳膊夾著吳月生,尚自得意。而全無徵兆之下,突然血光迸濺,一顆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便是想要慘叫一聲都來不及。
惠能與慧元驚愕難耐,卻又不明所以,急忙抽身爆退,匆匆踏劍而起躥到半空。
而吳月生已是嚇得雙眼翻白,兀自隨著無頭的屍身僵在原地。忽而一道光華環繞,猛然將其整個人架起,瞬間橫移數十丈。再又光華消失,他“撲通”昏死在山坡上。與此同時,遠處無頭的屍身緩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