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真是砸了個結結實實。
那一瞬間,胸腔裡所有的空氣都彷彿被擠壓殆盡。南笙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來,只覺得大腦空白,前胸和肋骨陣陣生疼。
霍霄趕緊翻身滾到一旁,然後焦急地爬起來去檢視身旁的人:“啾啾,壓壞沒有?”
壓沒壓壞不知道,快被壓死了是真的。
“咳……咳咳……”南笙仰躺在那裡,皺著眉咳嗽半天才緩過口氣。
霍霄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手舉在半空中,想給她拍一拍順氣卻又不太敢。
“怎麼樣,啾啾?”
“還沒好些嗎?”
“應該……沒事吧。”
“我壓你一下,你看看有事沒事!”南笙簡直想錘爆他的狗頭。
“噗……”狗男人聽著她的話笑了出來,“我讓你壓,隨便你想怎麼壓都行。”說完,他隔著被子將她抱住。然後一個上下顛倒,真的把自己當成人肉墊子,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確定她不會掉下去,霍霄攤開雙臂,擺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架勢。那表情,彷彿在說:來啊,快來蹂躪我啊!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南笙一陣語塞。她錯了,她怎麼又不長記性和狗PK!
從他胸膛上滾下來,她翻身坐起,然後抬腳踢了踢他:“吃的東西呢?我餓了!”
南笙這會兒是真的有點餓了。
等到保溫箱開啟,食物的香氣溢位,那種胃裡被排空急需補充能量的感覺便更加明顯。
霍霄點的都是容易克化的食物,量也不大。
吃飽喝足,他抱住南笙想要再忙碌一次,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
男人遺憾地嘆氣,倒也沒勉強。
南笙神情裡的倦怠還是很明顯的,到底剛剛他過分了,有些沒顧及到她。
“那早點睡吧。”霍霄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伸手關燈。
屋子裡陷入黑暗,月光隔窗照射進屋內。
南笙閉上眼,卻半天沒有睡意。
她在想陸修明父母的事。
剛剛鄭潔拉著她吃瓜的時候光顧著震驚,倒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安靜下來,心底卻有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微妙情緒縈繞不去。
應該就是陸修明車禍後,陸母來公司找麻煩那次,她因為自己的提醒才開始對陸父留心起來的。
出軌是陸父的過失沒錯,可她並不想做那個點火引雷的人。
負罪感完全談不上,唏噓卻是免不了。陸父她是見過幾次的,他對那個家庭的眷戀不是假的,對妻子也不是完全沒感情。可他又貪戀外面那口新鮮,所以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男人和女人之間,想要彼此忠貞就這麼難嗎?一生太長,可相守一時竟然也不行。
那些所謂為了子女和責任貌合神離的捆綁婚姻令人煎熬,可陸父這樣享齊人之福的,實在就是噁心了。
“唉……”南笙嘆息著睜開眼,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有些悽惶,“霍霄,你哪天要是看上別人了,就跟我直說,我不會糾纏的。”她不介意自己的伴侶有多少段過去,卻不能接受枕邊人劈腿,不管因為什麼!
“嗯,好。”已經快要睡熟的男人迷迷糊糊地應聲,然後……他猛地驚醒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霍霄“呼啦”一下翻身坐起。他感覺額頭上冰涼,伸手一抹,竟然是被她嚇出一層冷汗:“我看上別人?我什麼時候看上別人了?南笙,你剛剛到底夢見了什麼?”
“我沒做夢。”南笙語調平靜,“霍霄,沒有人保證天長地久。你現在是喜歡我沒錯,但你要是哪天……”
“你給我閉嘴!”男人沉聲打斷她,然後將人拎起來,逼著她面對自己:“南笙,你是不是發燒了?”他騰出一隻手探上她額頭,“這溫度也正常啊,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
南笙也知道自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有點沒事找事。但既然提起來,乾脆就說開吧:“霍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很脆弱的,所以我……“
“呵……”霍霄低笑著,再次將她的話打斷,“南笙,你說得沒錯。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很脆弱……”他邊說著,邊傾身向她靠近,直到額頭相抵,“但你別忘了,我是狗啊!還是你親自套了項圈,蓋戳認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