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你同意一下。”

“好。”季默看著微信下方人頭紅色的1，切換到通訊錄，看到了好友申請，直接點了同意，然後備註了名字。

和預期中的時間差不多。

約莫十六七分，老闆端著粥朝她們走來，粥是盛放在黑色的砂鍋裡，剛出爐，熱氣騰騰。

怕她們熱，老闆給她們放好粥後，把空調的度數調低了兩度。

季默攪動著粥散熱。

方聹爾見狀，也學著她的樣子，攪動著粥，然後問：“季默，你吃飯快嗎？”

季默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如實回答：“一般。我們什麼時候要回店裡?”

方聹爾神色一鬆，“那我就放心了。”見季默不解，解釋著：“我吃飯慢，要是你吃的太快，那我就要拼命吃的快了。”解釋完，回答她的問題：“老闆娘給我們的的就餐時間是一小時。”

“時間夠的。”季默：“慢慢吃。”

方聹爾：“好。”

雖然她現在答應的好好的，可季默還是注意到，隨著自己砂鍋裡的粥比她少時，她速度在加快，兩腮被粥塞的鼓鼓。

速度不動聲色放慢下來，然後就見她吃的也沒那麼急了。

快到尾聲時，她的手機響了。

方聹爾停止跟粥的搏鬥，拿起手機，面部表情一頓，接了起來。

她的手機應該有些年頭，隔音效果不怎麼好，季默離她又近，所以對話那頭說了什麼，聽的一清二楚。

電話那頭是個女生，她說：“聹爾，你休息了吧？”

方聹爾：“嗯，在吃飯。”

那頭：“我想吃東家的炸雞，但不想點外賣，東家不是在廣場附近嗎？你能不能給我買一份。”

看來是她的舍友。

季默攪著砂鍋裡，所剩無幾的青菜豬肝粥，腦裡自己計算著時間。

還有半小時，她們就要回店裡，從冗餘廣場到z大，如果不用等公交車，至少需要十分鐘，來回就二十，炸雞一般都是現炸，因為這樣比較新鮮，一切外在因素不計，也要個十五分鐘。

顯然時間不夠。

方聹爾應該也是知道，眉皺了起來，語氣為難：“曉娟，你知道的，我只有一小時吃飯時間，現在過了半，來不及給你送。”

曉娟，季默記憶不錯，立馬在腦裡對上號。

那頭：“聹爾，好聹爾，拜託你了嘛，我真的很想吃。”

方聹爾不知該說什麼，權衡一番後，繼續跟著‘曉娟’說著實際情況：“曉娟，不是我不想，真的來不及。”

“算了。”那頭的曉娟語氣陡然一變，變得有些尖酸，“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可沒想到讓你幫忙帶個餐都不肯，我不吃了。”

“不是……”方聹爾要解釋，那頭已經傳來機械的“嘟嘟嘟”聲。

方聹爾嘆了口氣，放下手機，抬起眸，對上季默的眼睛。

黑白分陰的一雙眼，裡頭黯淡無光，但卻很澄陰，早上跟她對上的第一眼，方聹爾就這樣覺得，甚至腦裡在那刻還勾勒出，這雙眼睛盛滿害怕的模樣。

她手機聲音會外洩，扯起一抹笑容，不是疑問，很肯定：“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