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濤嘆著氣,搖頭走開,屋內,許清文陰測測的盯著許濤離開的背影。
“母親,若是父親有心栽培偏院那兩個庶出的,咱們以後得日子就不好過了。”
許氏止住淚水,眼含怨恨。
“文兒放心,這許府和少府少卿的位置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她絕不能讓許良瑞和許良胥那兩個庶子成為文兒的絆腳石。
許氏身後,許清文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眼底夾雜著淡淡的不屑,以前,父親母親的眼裡只有大哥一人,可那又怎樣,大哥如今是個廢人,這諾大的許府只能是自己的,少卿的位置也是自己的…
夜色闌珊,顏念念剛剛踏進府門,眼前便劃過一道黑影,及時站定後,瞧見官柚站在距離她稍遠的位置。
“主子,和蝴蝶圖騰有關的人出現了。”官柚的聲音與平時不同,沙啞帶著虛弱,空氣中隱隱飄來血腥的氣息。
“你受傷了?”
官柚心虛的應了聲。
他怎知那人會不遠千里來了龜夢城,因為自己私自銷燬暗衛禁令,生生被他教訓個半死。
“是我思慮不周,近日你好生養傷,不必去追查那些事了。”顏念念心底泛起一絲愧疚,官柚忠的是東淮王室,而自己與東淮國毫無關係。她的仇,她的怨,她的算計和籌謀,都不該牽扯到官柚這個局外人。
聞言,官柚啞然,郡主定然錯以為是自己外出辦事的過程中不小心受傷。如此,也好,若讓郡主知道自己曾經私自傳遞過訊息回北棠國,她肯定不會再信任自己了。
“可是,主子,手臂上刻有蝴蝶圖案的那些人,陰晚會現身於城西楊柳江的畫舫上。”
顏念念眸光晶亮,不枉她勞心傷財,總算有些眉目了。
陰日是北棠國一年一度的金虞節,這一天是北棠的開國紀念日,每年的金虞節,北棠王室都會舉行金虞晚宴,邀各大世家以及一些有身份的人物聯絡感情。而城中百姓,會在楊柳江兩岸燃放煙花慶祝,除此之外,還會放天燈祈福。
“金虞晚宴在幾時開始?”
“戌時!”
“我知道了。”
“屬下陪您一同前往。”
雖然今晚被那人單方面凌虐,所幸並未傷及根本,若是讓郡主獨自前去,官柚心中難安。
“你現在,怕是連我都打不過吧?”
顏念念平靜的看著黑衣男子。
官柚紅著臉,羞愧難當,已經很多年了,他不曾受過如此重傷,不曾如今晚這般狼狽過。
“屬下無能!”
“身體要緊。”
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煦。託了金虞節的福,今日朝堂上下全體休沐,顏念念也不必頂著許曳的身份去尉府報道,忍受鄧巳的算計了。
書房內,白衣少年攥著書卷,眉頭微皺,眼神黯淡,手邊的茶早已失了溫度。
金虞晚宴賓客眾多,各個位高權重,故而守衛森嚴,她要怎樣混進王室畫舫,接近眾人呢!
眼瞧著太陽昇起又一寸寸往西挪去,大街小巷一聲勝過一聲的喧鬧和歡笑,白衣少年沉著眸光漫步在東長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