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好心把藥拿出來搭救殷昊,但殷昊傷的太重了,他的肩甲有被老虎深深抓傷的痕跡,小腿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劍傷,胸口那處的算是最輕。
傷口溢位的鮮血與衣服沾在一塊,觸碰時,昏睡中的人疼痛的直皺眉。
“大娘,附近可有郎中?”
“沒有,村裡人生病,都要到城裡去請大夫,這些年因為行醫不便,許多人家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年紀大的或者窮苦折騰不起的。”
老婦人剛才看著那些碎銀子都沒敢收,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步眠還是堅持給她。老婦人愧疚。見幾人確實只是借地養傷,帶著孫子給幾人做飯去了。
“步眠,落花城還有謝油的人,你打扮一番,進城去接周老,他最晚中午就到了。”
“好,許大人您和主子,注意安全。”
初秋的清晨,頗有些涼意,顏念念脫了外衫,蓋在殷昊的身上,老婦人的孫子端了一盆清水遠遠的站在門口,想靠近,還懼怕兩人。
“小朋友,過來。”
顏念念溫和下來,小孩這才敢挪著步子,把水盆放在顏念念身邊的矮凳上,放完就飛快的跑開了。
摸出懷中錦帕,用水打溼,她動作的輕緩的擦拭殷昊狼狽不堪的臉,慢慢的,矮炕上的人露出了精緻的五官,絕美的面容慘白一片。
顏念念眼眶裡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掉落,砸在殷昊的側臉上。
“念念…”殷昊嘶啞的一聲低語喚回了顏念念的理智。
“你終於醒了,哪裡疼?”
顏念念語無倫次,她知道殷昊此時應該哪裡都痛,但還是忍不住去關心,以至於說了那句廢話。
殷昊只是失血過多導致虛弱,睡了一會兒又攢了些力氣。這會兒看到顏念念,更有精神了。他還能活動的手緊緊抓住顏念念的手。
“看到你,就哪裡都不疼了。”
“在等等,周老馬上就到。”
“嗯!念念”
“別說話,攢點力氣,等周老給你處理完傷口在說。”
“好!”
殷昊說完,果然安靜的躺在床上不在言語,起初還能清醒的盯著顏念念滿是擔心的臉,後來眼皮打起架。
老婦人端了些粥,顏念念率先嚐了一口,溫度正常,沒有異樣,這才放心的盛了一勺,遞到殷昊嘴邊。
“少吃一點,張口!”
殷昊落崖數日,在山中以野果為食,好幾日沒滴米未沾,這會兒顏念念把粥遞到嘴邊,他雖無半點胃口,但不想讓對方擔心,咧著,乾裂的唇,喝了一口。
顏念念一勺一勺的喂,殷昊慢吞吞的吃。
半天很快過去,殷昊再次昏睡。小院的木門突然被敲響,老婦人惶恐的開門,外面來的卻不是步眠等人。
顏念念寒意盡顯,讓老婦人的孫子留在屋裡,獨自出門去看。
“好歹是穿著官服的人,怎敢光天化日,擅闖民宅。”
小院此時站滿了身著官服佩刀的衙役,其妝扮與尉府衙役類似,卻有不同。
“大爺我闖了你又能奈我何,去,把小賊給本官拿下!”
為首的是落花城知府錢七寶,他剛接到匿名舉報,說這裡有賊人打家劫舍。落花城前幾日剛丟了個侯爺,這會兒但凡有一丁點風吹草動,錢七寶都怕的不行。這不,正好他在附近,就親自帶著屬下來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