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眉頭緊鎖,肚子實在是太痛,哪怕昏睡中的她都還感覺得到,平時細嫩的臉此刻沒有一絲血色,隱隱透著病態的蒼白。
濮陽慕看著床上的人,他緊皺著眉頭,心急如焚,方寸以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剛剛還好好的人現在就這個樣子了?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來到床沿邊上握住煙羅的手,喃喃道。
他忽然很心痛,好似她的痛他也在經厲著。
“人呢?死哪去了”他不悅的朝外面大喊,樣一凶神惡煞,像地獄的惡鬼在咆哮。
“殿下,人來了”豐息氣喘吁吁的領著一個人進來,二人剛要行禮,濮陽慕不耐煩的揮手“還行什麼禮,趕快來給她看看”他起身讓位站到一旁。
太醫心驚膽戰的去號脈,卻在下一秒嚇得跪了下去,額頭浸滿了冷汗,他好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濮陽慕看著太醫的作為,大惑不解“這是什麼意思,她沒救了?”
驀地,他心慌起來。
“回殿下,不,不是沒救了,是這個女子有了身孕,動了胎氣,胎象十分不穩,隱有要小產的徵兆”太醫吞吞吐吐道。
“什麼?”濮陽慕聽了,一皺眉,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他難以置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
心中暗自揣測,難道,她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她是寡婦,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得到她的青睞?讓她心甘情願為他生子?
想到他自己堂堂一國太子,她都沒有正眼瞧過,他的神色更加難看,眼睛裡燃燒著怒火,鬢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一股無法控制的憤恨情緒,在濮陽慕心裡翻騰。
太醫悄悄地瞥了一眼濮陽慕,見他皺著眉頭似乎有些氣憤,很是不解,這個女子睡在太子的床上,懷著身孕,太子為什何還不高興?難道說這個孩子不是太子的?
思及此,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皇家之事豈是他一個太醫敢妄論的,他可是還想活命。
濮陽慕回想每次見到煙羅,她的手指是放在小腹上,似乎在小心的保護著,與他更是一向保持距離,原來是這一個原因。
他不經自嘲一笑,,他是太子,別的女子巴不得和他有點什麼關係而趁機賴上他入住東宮,眼前的女子卻處處逃避他,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他深吸一口氣,罷了,先救人要緊。
“一定要保住她…”他有點不想啟齒為那個男人的孩子說話,但是想到如果這樣做,煙羅醒來必定會恨他入骨,她不想她有恨。
“她的孩子,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如果她和孩子有個什麼閃失,你也就不用活了,你可聽清楚我說的?”濮陽慕幽冷的聲音在太醫頭上響起,嚇得他瑟瑟發抖,忙趴伏在地,說道。
“臣一定竭盡所能,剛才臣把了一下她的脈,感覺這個女子的脈象異於常人,她體質偏陰冷,本不適合有孕,如今動了胎氣,怕是有些棘手”太醫解釋道。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開方子,你的命是不想要了嗎?”濮陽慕的臉色極其難看,聽了太醫的話更是黑如鍋底。
突然從門外匆匆走進一人,他身穿水墨色衣、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清秀的面孔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不時遮擋著陽光,一身的書生氣質,感覺到屋裡壓抑的氣氛,他不明的看向豐息。
“菖蒲,有什麼事嗎?”豐息見他來得匆忙,問道。
“臣下來的時候,看到皇后娘娘的鳳駕往這邊來了,怒氣衝衝的樣子很是不善,所以趕緊過來提醒殿下,殿下是不是又惹皇后娘娘不高興了?”胤菖蒲這才想起自己來的事,轉頭看向濮陽慕。
胤菖蒲現在是太子舍人,身份今非昔比,可以自由出入東宮。
濮陽慕聽聞,看了眼豐息,豐息被他看得一驚,殿下不會是懷疑是他去給皇后報信的吧?他可沒幹過什麼對不起太子的事,他當即單膝跪地“殿下,不是我說的”
“本宮的手下居然有人敢賣主,真是不想活了”濮陽慕輕笑,瞧著豐息,他相信豐息不會是那個走露風聲的人,他對他說道“你起來吧!跟太醫下去抓藥,你親自熬,不要假手與人,熬好立馬送過來”
“是”豐息鬆了一口氣,太子還是相信他的,而後太醫隨他匆忙下去。
胤菖蒲不明太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太子是不舒服?但是看他又沒有什麼異樣,胤菖蒲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