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我早上沒怎麼吃東西,有些餓了,你能不能去廚房幫我拿些吃的?”煙羅用藉口支走社月,她有一些話要跟通榆說。
“好,我去拿,吃飽了才有力氣生”
社月走後,通榆坐了上來,緊張的看著煙羅,小聲詢問“姐姐,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煙羅搖頭,一把抓住她的手,開口道“通榆我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老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恐怕有人會來搗亂…”
這段日子太過平靜了,許是煙羅多疑吧!她老感覺有人在盯著她們,隨時在找機會下手,今天是個難得機會,她要生子,無名居肯定會很忙很亂,她擔心有些什麼人會藉機生事。
“姐姐,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的魂魄不全,養出來的孩子雖然有三魂七魄,但是肯定不穩,一生孱弱多病是難免的,萬一我不能親自照顧她,我希望你……”
“不,你生的你自己來養,讓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來養他東方祭的孩子,我才不幹”
沒等煙羅說完,通榆生氣的別過頭去,打斷煙羅的話,她怎麼感覺姐姐好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她聽了,心中來氣,很是不喜。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姐姐肯定會沒事的”通榆聞言回頭,眼露堅定握住煙羅的手,看到煙羅額頭佈滿細膩的汗,她抬手為她擦掉,心中又升起了擔心。
生孩子就那麼痛嗎?
“姐姐,生孩子很疼嗎?要不,讓他別出來了?讓他在裡面再呆上一段時間,等那天不那麼疼了再生?”
通榆腦子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聽了她的話,煙羅哭笑不得。
這丫頭在說什麼胡話,這孩子出生哪能不讓她出來就不出來的。
“生孩子本來就痛,沒事的,忍忍就過了”
“可是…”通榆還想說什麼就被煙羅打斷。
“說話也要力氣,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
煙羅的肚子現在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一陣陣的,雖然她還能暫時忍住,但是疼痛好像在一次次過後越來越難以忍受了,她不知道她最後還能不能忍住把孩子生下。
“好好…我不說了,我守著你”通榆見她難受的樣子,不敢和她再多說話,畢竟,有力氣了才能把孩子生下來。
煙羅在煎熬中等待,陣痛折騰著她,她多麼希望這種疼痛快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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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的春天初暖乍寒,這樣的天氣裡,樹葉的葉芽卻在慢慢地舒展,花兒的蓓蕾初綻,被人們破割過陳舊了的草木,又茁壯地抽出了嫩芽,生長起來。
棲梧宮,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諾大的宮殿居然沒有一個內侍和宮女,
上官蕊一身著一件金色絲綢石榴褶皺長裙側臥在軟榻之上,她衣服上繡著幾朵怒放的大紅色牡丹,裙襬輕瀉於地,外面罩一件紅色絲質輕紗薄衣,袖處勾出祥雲紋,頭盤凌雲髻,金質流蘇垂肩,一支九尾鳳簪勾出端莊,紅唇輕點,額頭上的牡丹型印花,勾勒得恰到好處。
此刻,她正閒目小憩,一個人影赫然出現,無聲無息,沒有帶動一絲風,輕的仿若塵埃,上官蕊自然也沒有發現有人來訪。
瑤西姍姍而來,一步步靠近上官蕊,最後立在榻前兩步之外,清冷的眼眸看著依舊在酣睡的人,她唇角微挑露出一個笑。
身處後宮多年,如履薄冰的日子讓上官蕊的感官十分的敏銳,熟睡中的她感覺有人正看著自己,一下睜開眼,當看到眼前之人,她忽地坐起身左右張望。
這裡沒有其他人就她們倆個人,她剛想開口叫人,來人說話了。
“你不是一直想殺煙羅嗎?今天是個好時機”
說到煙羅,上官蕊打消想要叫人的話,心中突然湧現一絲不悅,她確實一直想到動那丫頭來的,可是她的兒子濮陽慕排了很多人把她護得很好,她沒有機會下手啊!
“我可以幫你滅了她”見上官蕊不為所動,瑤西繼續開口,她面上無波無瀾,心下卻疑惑不解。
據她所瞭解的,這個女人不是很討厭煙羅嗎?之前還派人追殺煙羅嗎?怎麼現在自己說可以幫她滅了心頭之患,她居然不為所動。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這個女人其實不恨煙羅?上次的事難道是打著玩的?
“她活著,早晚會毀了你的兒子,你難道想看你的兒子死在她的手上?”突然,瑤西細心的發現上官蕊眼中的不悅,暗自滿意,她抓住上官蕊的心結再次說。
聽了瑤西的話,上官蕊眉頭一蹙,袖裡的手忽然一緊,瑤西的話戳中了她的心結,那個丫頭看起來不似人,慕兒和她走的走麼近,這個禍害人的東西,她留不得,必須殺之。
“說說你為什麼來找我吧?”
後宮的生活,讓上官蕊不那麼輕易相信他人的話,畢竟,小心一點總沒錯。
“因為我們都恨她…”瑤西咬牙切齒,她對煙羅的恨,可以說是深入骨髓。
上官蕊一聽瑤西的話,睜睜看著她,見瑤西眼中的恨是真的,臉上露出一個別有意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