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很是的詭異,大雨來去匆忙,好似前一刻的大雨滂沱是它不小心走錯了地方似的。
雨後夜空,月亮和星星爭先恐後地跳了出來,彎彎的月亮掛在天幕上,淒涼,神秘,孤獨,寂寞,溫馨,含情,幽怨,也正是這些,讓世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百看不厭,如醉如痴,是啊,世人對月亮有著永久的寄託。
一朵薄得像輕紗一樣的浮雲飄過來,慢慢地把月亮給遮住了,可在浮雲的後面月亮美輪美奐的輪廓和迷迷濛濛的月光依然楚楚動人,彷彿是一位“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
遠處的夜幕裡,兩道流光迅速的奔來,似流星似的快得讓人眼前一花。
煙羅屋裡屋外一片狼藉,裝飾用的東西摔在地上亂的幾乎沒有一處可以下腳,雨後的空氣裡還透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之心情十分不悅。
兩個人影忽然落在屋前的空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們周身散開,把圍在院中司天監的人震退了數步,甚至有一些直接跌倒在地。
眾人心裡一驚,來者到底是何人?怎麼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他不用動手周身的罡氣就使得他們已經抵擋不住了,是動起手來那還得了。
通榆聽到外面的響動,側頭一看,藉著那明黃的燈光,她有些驚訝,就那樣直直的看著那個與東方祭長得很像的人,良久後才反應過來。
他是東方祭?
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待她細細打量之後,又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們雖然長得一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壤之別。
東方祭年少老成,刻板而冰冷,整個人上下都給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他決不是眼前這個溫和如玉的男人。
既然不是東方祭,又長得和東方祭很像…
莫非這個人就是九燁?
她在‘往生鏡’裡看到的男人,姐姐前世的愛人?
“上神?”看著來人,織娘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太好了,九燁來了,煙羅就有救了,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煙羅去死的。
瑤西看到九燁突然到來被嚇得大驚失色,驚慌失措地想要奪路而逃。
她逼煙羅自刎,九燁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放過她的,心中慌亂不已。
下意識的,她看了一眼中懷裡的孩子,對了,她還有一個保命符,煙羅的孩子在她手上,她不怕九燁不放她走。
“晚了一步”霄沐看著屋內目瞪口呆、大驚失色,躺在血泊中的人是…煙羅?
九燁看著眼前血紅的一幕,呼吸、心跳一下戛然而止,大腦好像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他木頭一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血色把她那素色的衣裳都染紅了,他不敢相信那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女華。
他一個閃身來到煙羅身邊不顧地上的血漬,小心翼翼把人抱起,思緒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臟,隱隱作痛。
怎麼會這樣?上天是故意的嗎?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懷裡的人氣若游絲,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那種害怕的感覺又湧了出來,使九燁不自覺的抱緊懷裡的人。
他現在,好怕她會再次離開他。
只剩下一口氣的煙羅的感覺周身都是漫無邊際的冷,那是一絲一絲拼命往裡鑽的冷,彷彿冷到骨頭裡去。
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凍得脆了。每動一下都好似骨頭碎掉的疼,疼的鑽心。
陰寒的冷,冷得入骨,不一會兒,卻又變成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腳都不能動,劇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斷拉碎,無論什麼地方都痛。
每一分鐘,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疼痛,只願趕快死去,也不要承受這樣的疼痛。
身體似乎被人抱起,她艱難的睜開雙眼,入目所及是一個人,細看才發現,這人長得與她這幾個月日思夜想的人很像。
可是他到底是誰?
是九燁?
還是東方祭?
看著眼前溫柔的人,煙羅笑了,如此溫文如玉的人,絕不是那性格刻板的東方祭,既然不是他,那就只能是九燁了。
“是你?”她困難的開口,只是一開口,血就會從她嘴角蔓延出來。
九燁心疼得像刀絞一樣,他曾經如此愛護之人,現如今這個模樣,叫他如何不心痛。
“是我,女華,我回來了”九燁強忍著笑顏“沒事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
九燁說著,就要將自身靈氣灌注到煙羅體內,他們兩人習的都是同系法術,九燁的靈氣是不會對煙羅產生排斥的。
煙羅見狀搖頭阻止他“不…用了…我活得好累,我想回去了,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