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牙被揍個半死,喜兒也被人家“丈夫”要回去了。
大黃牙躺在冰天雪地裡,他看著坐在三輪車中漸行漸遠的喜兒,頓生一種無力之感。喜兒的頭髮本來就白了不少,雪花往上面那麼一飄,就和白毛女沒有兩樣。
在呼嘯的北風中,大黃牙好像聽到了喜兒的聲音,準確的說應該是喜兒的歌聲。
北風那個吹
雪花那個飄
雪花那個飄飄
年來到
……
這歌聲,為什麼這麼愁苦?為什麼讓人聽著就要潸然淚下?若不是心裡有苦楚,有心酸,若不是情到深處,誰又能把歌聲唱的這麼悽慘張揚?
“臭表子,唱你罵了隔壁,趕緊給我閉嘴!”
喜兒的男人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但是歌聲還在繼續,只是歌聲裡面有多了哭腔。
伴著喜兒悽慘的歌聲,村子裡的鞭炮聲也響了起來,年夜飯開始了。
……
現實是不是遠比影視劇還要殘酷?肯定是的!
好吧,就是這麼一個讓人蛋疼菊花緊而又真實發生的故事,隨便看看,不信的話,就到小李村打聽打聽。
此時此刻。
當李二蛋還沒跑到事發現場時,就從村民口中得知被壓死的人是大黃牙了。二蛋忍不住一陣心痛,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至親的人突然去世了。
大黃牙和二蛋奶奶家還是“近房”呢,也就是血緣上比較近,往上數若干輩子是同一個祖宗。
輩分上,二蛋還是大黃牙的侄子呢,大侄子。
農村嘛,輩分都是很嚴肅。好像二蛋從來沒叫過大黃牙一聲叔叔。
大黃牙和二蛋年齡都差了一輩還要多,但是兩人能玩到一塊去,關係還不錯。有時候大黃牙家做好吃的了,經常邀請李二蛋去打牙祭,喝酒吃肉,無話不談,包括一些黃段子。李二蛋偷看夢茹洗澡那次,就是在飯桌上大黃牙慫恿的。
李二蛋先小李村的村民跑到事發現場,他推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去,又在大黃牙面前蹲下。
起碼二十五噸重的大型推土機已經從大黃牙的身子上退出來了,一人高的左前輪子上粘了好多血和肉。二蛋蹲下來的時候,目光本能的就朝大黃牙身子上被碾壓到的下半身看去,他眼中所見,怎一個慘不忍睹,怎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