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此時已經癱軟,鼻涕橫流,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包廂中的和氣生財氣氛,此刻早已經蕩然無存!
甚至連張老闆,也彷彿露出了真面目,他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悠悠地開口道。
“王老闆,陳老闆,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還是想辦法籌錢吧!”
說著,便不再理會,和其他幾個客人一起,大步走出包廂,只留下彪哥和兩個小弟。
陳大博這時候,也嚇得渾身激靈,此時哪裡還想著王海峰,他站起身,便想走人。
但是還起身,一個小弟便攔在他身前,語氣也沒有半點客氣地喝道。
“你也欠了七萬八,按照規矩,給你一天時間打電話籌錢,讓你家人帶錢來贖人!”
陳大博此時面如土色,一個勁地解釋,但是根本沒人聽他嘮叨。
王海峰跪在地上,越求饒,越沒人搭理,還時不時捱上幾巴掌。
陳大博唯一得到優待的,就是沒捱打。
彪哥見兩人這熊樣,哼了一聲,朝兩個小弟招呼一聲,便率先出門了。
隨即兩個小弟上前,把王海峰和陳大博抓起,便推搡朝外走去。
陳大博連忙求饒道。
“這是去哪?這是去哪?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見張老闆!我要見張老闆!”
一個小弟喝罵道。
“這是貴賓包廂,你還拿自己當大爺?給你們換一個地方待著!”
說著,兩人便被推搡著走出賭場,又隨即上了一輛麵包車,最後七拐八拐,到了郊區一個城中村。
此時時間,還是凌晨五六點,外面天色矇矇亮,兩人也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心裡又恐懼又迷茫。
兩人被推搡著下了車,最後在一個芭蕉園前停下,芭蕉園裡有一棟院子,裡面一條狗見到陌生人到來,旺旺大叫。
陳大博和王海峰嚇得擠在一起,隨即被人帶進院子,又進了屋,最後被推進一個陰冷潮溼的房間。
房間隔壁就是廁所,這房間臭氣熏天,幾張缺了一條腿的椅子,隨意扔在角落。
兩人被人推搡著進了房間,一個小弟拉一下門口的電燈,一個五瓦的昏黃燈泡亮起。
此時外面走進來一個小弟,他看了一眼陳大博,隨即把他的公文包往他懷裡一扔,惡狠狠地喝道。
“你自己打電話籌錢,直接把錢送到酒店,到時再放你!”
說著,便不再理會兩人,把大門一關,整個房間裡,就剩下兩人。
陳大博看著這陰暗的房間,那空氣中臭不可聞的尿騷味,此時已經萬般後悔。
可到了這時候,已經無可奈何,他和王海峰對視一眼,各自翻了一個白眼,一人待一個角落。
陳大博一個人蹲在角落,陷入人生思考中,懷裡抱著那個公文包,他能明顯感受到裡面大哥大的輪廓,可他卻怎麼也無法拿起來撥打電話。
這個時間,工廠還沒上班,自己就算打電話,估計到時也是自己老婆去接。
這事,他還真不想讓他老婆知曉。
對面王海峰,此時已經陷入自我懷疑中了,腦海中全是懊悔,全是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那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如電影情節般飄過。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都陷入詭異的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一抹陽光照了進來,照在陳大博身上,他充滿血絲的雙眼無神地抬起頭,看上窗外的陽光。
此時他頭髮亂糟糟的,全身上下,都散發一股腐敗惡臭的味道。
而另外一邊的王海峰,昨天晚上刺激過頭,依靠在牆角,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陳大博帶著仇恨地雙眼,看了一眼對面王海峰。
昨天晚上,他就在回憶自己這一個星期經歷過的事,其實追溯到源頭,這一切,都是王海峰帶自己去賭博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