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顧珩那雙眼,黑沉不見底,像是要把她的心神吞噬。
而她居然毫無抵抗之力?
太可怕了。
她自己都沒想到,交心之後,她是這樣的胖丫兒?
究竟是她學藝不精還是顧珩功力太強?
她甩甩頭,瞬間否定了前者。
她怎麼算是學藝不精?
她在瀾國,可是學業最優秀的佼佼者,否則,也不能把她送入敵國王宮,預備讓她成為王的女人吧?
所以,綜上,肯定是顧珩這廝功力太強了。
她……怎麼一來就遇上這麼個妖孽?
作孽啊!
姜嫻胡思亂想的就去睡了,今日許是趕路實在太累,亦或者身邊有愛人相伴,她居然一會兒就睡著了,黑甜的連夢都沒做一個。
和她一牆之隔的顧珩可沒那麼心大,他可就輾轉反側了。
他乾脆也不睡了。
搬了把椅子,貼在牆上,然後他就坐在那一處。
他在胖丫兒屋裡待過,知道這一處是床頭的位置,所以,撇開這一堵牆,他應該就是坐在胖丫兒身邊。
只要這般想,他就心中安寧,彷彿有無盡的精力。
一夜不睡,算得了什麼?
第二日,姜嫻就和顧珩一道回了麥收大隊。
至於昨晚睡覺前發生的事兒,兩人隻字未提,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兩人回村之時,已是晚上近八點,村中外面壓根空無一人,只有兩人一車在空曠的路上走著。
五月是苞谷等物要播種的時候,今年他們麥收大隊大面積的種了油菜籽,眼看著沒幾天就豐收了,想必這時候,無論誰家都不輕鬆吧。
正是連軸轉的時候,這個點許多人估摸著早早休息了。
只有趙承光,在外面閒晃悠,無處可去。
他幫著顧珩管著菸葉生意,今天一早剛從那邊回來,就被他老孃趕著去上工來著。
他忙完了那邊的事兒,天沒亮就騎車趕回來了,哪裡上得動工?
當下耍賴不去,被他老孃當著兒子的面揍了一頓不說,回屋還被媳婦兒埋怨了一通。
他媽揍他,他已經很難受了,奈何老太太腿腳利索,還成日勞心勞力的操持著一家又要給他帶兒子,確實辛苦了,他話到嘴邊,沒好意思跟他媽吵。
回屋後,在他媽那兒受得氣還沒過呢,媳婦兒也跟他鬧呢,話裡話外的意思,他聽明白了。
無非就是這山扒著那山高唄。
去年他跟著珩哥收菸葉掙錢了,媳婦兒那時候挺高興的。
今天也不知抽什麼風,突然改口了,說什麼憑什麼他跟顧珩一起做生意,人姜嫻還能去華都,還能穿漂亮的衣服,憑什麼她在傢什麼好東西也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