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在眾人驚慌失措,紛紛奔向這段垮塌的寨牆之處的時候,揚起的灰土漸漸的落下,一個灰頭土臉的高大身形再一次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於孝天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在幾個跟他一樣灰頭土臉的親衛的隨扈之下,從煙塵之中走了出來。
“咳咳咳……嗆死老子了!呸呸呸!弄老子了一嘴土!拿水來!快拿水來,讓我漱漱口!呸呸……”於孝天走出煙塵之後,大聲的謾罵著,不停的吐著口水,把吃到嘴裡面的沙土吐出來。
眾人當看到於孝天的身影之後,這高懸著的心,這才撲通一聲落回到了肚子裡面,不少人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接著便有人放聲歡呼了起來。
原本突然跌落下去計程車氣,隨著於孝天的出現,突然間又被提升了起來,整個寨牆上都響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瘋狂歡呼之聲,反倒是把寨子外面的褚彩老的手下們給嚇了一跳,不知道海狼部眾這不晌不夜的發什麼瘋。
不過他們這會兒也都看到了這段寨牆被他們的紅夷大炮轟塌了一段,這段豁口足足有四五米寬,僅剩下了一些木料還擋在他們的面前。
只是這個寨牆外面有一層原木寨牆,雖然內部土石部分坍塌了下去,可是外層的木質部分卻還儲存著一大部分,並未徹底全部坍塌,所以褚彩老的手下暫時還沒法馬上就從這裡攻入大寨。
但是這也只是暫時的,因為這段寨牆畢竟主體已經坍塌,僅存的這道木質寨牆,也已經破損嚴重,搖搖欲墜了,只要褚彩老的手下再擴大一下戰果,即便是用小炮抵近轟上幾炮,抑或是乾脆靠人力破壞,也能很快將這段寨牆攻破。
紅夷大炮終於還是在攻堅戰之中,展示出了它們巨大的威力,今天算是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這種紅夷大炮的厲害了。
於孝天漱口之後,清了清嗓子,立即轉身叫道:“速速組織人手,搬運沙包過來!把這段豁口堵上!奶奶的,差點把老子埋在這裡!”
見到於孝天雖然狼狽不堪,可是人卻安然無恙之後,海狼部眾也就放心了下來,再一次恢復了秩序,得令之後,馬上便有人開始行動了起來,在寨中一直處於候命狀態的不少鄉勇馬上便被召集了起來,命他們扛起事先準備好的那些土包,飛也般的朝著豁口處衝去。
這時候已經有人從豁口處扒出了幾個海狼部眾,這幾個人剛才都正好處於坍塌的位置上面,寨牆一塌,他們便隨之跌落了下來,有些人被半埋入了廢墟之中,有的人則只是跌落在了廢墟表面,很快都被救了出來,但是還是有一個人因為埋壓太深,已經眼看救不出來了,只能放棄掉了。
海狼部眾招呼人飛速的將土包運到豁口處,開始填上豁口,但是褚彩老的手下也看到了這裡的機會,開始分出相當一批人,蜂擁向了這裡,寨牆上的海狼部眾趕緊從豁口兩側朝著這些褚彩老手下開火,阻擊他們攻向豁口。
一旦完整的寨牆出現豁口之後,這裡便成為了雙方爭奪的焦點,雙方都很清楚這豁口對他們的重要姓,守方一旦失守的話,這座大寨便如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再也無法起到防護的作用,這座大寨就可能成為他們的墳墓。
但是攻方也看到了這一點,這個豁口成為他們獲勝的最大可能,只需拿下這裡,他們便可以殺入大寨之中,徹底瓦解海狼部眾的反抗。
所以褚彩老手下們這會兒不約而同的都開始朝著這個豁口湧來,試圖扒開這段豁口,殺入海狼的大寨之中。
戰事至此進入到了最慘烈的時刻,雙方人員就在豁口處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拼殺,於孝天親自坐鎮這裡,將寨中原來準備的幾十個人的預備隊也調了過來,投入到了豁口爭奪戰之中。
眼瞅著褚彩老的手下在豁口外部越聚越多,而且不少人已經湧到了豁口處,頭頂著盾牌,開始瘋狂劈砍起了攔著他們的這些爛木頭,試圖打通攻入寨子的通道,豁口兩邊的海狼部眾,雖然又是丟石頭,又是投滾木,也無法阻止他們。
更有海狼部眾抄起長槍,衝上了廢墟,透過那些木質寨牆的縫隙朝著外面的褚彩老手下猛捅,可是捅翻一個,又上來一個,怎麼殺都殺不退,而且褚彩老的手下也開始從縫隙出探入長槍,和寨牆內的海狼部眾對刺,海狼這邊也頓時被捅翻了好幾個人。
眼瞅著自己的紅夷大炮轟塌了一段海狼的寨牆,褚彩老這會兒心情頓時大好了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指著海浪大寨大笑了起來。
“姓於的,你太小看老夫了!別以為只有你有紅夷大炮,別忘了老子比你出道早得多,豈能沒有點壓箱底的好貨!馬王爺不發威,你真不知道老子又幾隻眼呀!這次定要他姓於的知道,我褚某是他招惹不起的!
給我擂鼓鳴號,告訴弟兄們加把勁,打進去,今晚咱們就在他姓於的大寨裡面睡他們的女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