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很贊同,而且很感動吳少堂能這麼為她考慮,倆人說定在人前保持同事關係,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這種事誰都不能信,而後由吳少堂出資買一部手機給樊瑜,電話卡樊瑜用自家親戚的名字購買,而這部手機只用於跟吳少堂聯絡,其他人都不知道,吳少堂對樊瑜說,將來樊瑜出名了,直接將這部手機恢復出廠設定然後一扔,什麼黑料都留不下。
而吳少堂為了表現自己只甘心做樊瑜的踏板,每天都會給樊瑜看自己清空聊天記錄的情況,只是樊瑜不知道的是,在回家前,吳少堂還會將樊瑜這個聯絡人的暱稱拉入黑名單。
吳少堂對警方說,這些是以往的經驗,吳少堂的愛人有抽查手機的毛病,如果有聯絡人的聊天記錄是空白的,那麼她就會讓吳少堂當著她的面馬上輸入兩個字‘在嗎?’,然後就露餡了,所以拉黑不顯示比較安全,吳少堂的愛人還沒有進化到查黑名單的地步。
樊瑜一開始還會擔心吳少堂截圖收藏,聊天內容比較小心,吳少堂就貼心的將收藏夾,相簿隨便樊瑜檢視,慢慢的樊瑜也就放下了戒心,以為吳少堂就是純粹的喜歡她,她還為此沾沾自喜。
出事之後,吳少堂將樊瑜移除,這也是為什麼警方沒有在吳少堂的手機中找到有問題的聊天記錄或者聯絡人,而歌舞團有個大群,所有演職人員都在裡面,聊天內容正常的很。
吳少堂用為樊瑜將來著想為由,妥善的遮掩了兩人交往的過程,這期間吳少堂確實帶著樊瑜見過兩名所謂的製作人,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就在前不久,倆人因為參加比賽的事吵了一架,樊瑜覺得自己上當了,陪著一個油膩男半年,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可這個虧沒辦法跟別人說,團裡的老演員跟吳少堂的愛人都認識,一旦傳開了,她只能離開,憑什麼?!
就在樊瑜想著如何做才能讓自己少吃點虧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是一個意外,卻讓樊瑜覺得有了拿捏吳少堂的把柄,她威脅吳少堂儘快給她安排參加比賽,或者直接出單曲,要不就給她二百萬,她才會打掉孩子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吳少堂常年風流,總結了不少經驗,他以退為進對樊瑜說,這孩子不能打,他想要個兒子,如果懷的是男孩兒,他就回家離婚娶樊瑜。
樊瑜還是年輕,她信以為真,急得不行,她可不想嫁給吳少堂!
樊瑜自作聰明的變作以孩子相要挾,吳少堂裝作很害怕,許諾陽江的演出結束後,就張羅出單曲的事,比賽是不行了,大著肚子怎麼比?
倆人又吵了起來,樊瑜堅決要打掉孩子,吳少堂不讓,還說一旦去了醫院,就算是留下了證據,將來出名了,就算這次用了假名也會被翻出來。
樊瑜害怕了,就開始在網上找方法,吳少堂說是樊瑜自己買了些中草藥沖泡著喝,騙他說是保胎的,他假裝不知道那些都是活血的藥,樊瑜肚子疼了幾回,也見了紅,可還是沒打下來,這次來陽江演出,吳少堂說樊瑜依舊在沖泡,他也沒辦法勸,因為他要裝著以為那些是保胎的,反正喝了幾天了,都沒啥大事,沒想到會要了樊瑜的命。
……
王勤說完審訊結果,看向周望說:“保溫杯裡確實是一些活血的中藥材,但是……”
“你覺得吳少堂說謊了?”周望問。
王勤說:“樊瑜有演出還敢喝打孩子的藥?肚子疼了好幾回,她咋就不知道怕呢?有些知識不用大人教……”
“主要是有演出,演出完再喝唄,咋會在演出前還泡在杯子裡喝?”大龍嚷嚷道。
“反過來好像更合情合理。”周望說:“樊瑜想留下孩子,吳少堂以保胎為名,給樊瑜弄了些活血的藥,樊瑜一直喝著。”
大龍介面道:
“到了咱們陽江後,吳少堂忙著演出的事,一開始沒發現,演出前不久吳少堂發現樊瑜還在喝,想攔著又怕被別人注意到,於是發資訊給樊瑜,那時距離演出還有點時間,觀眾止步的那扇門還沒有關,樊瑜為了躲開同事,走到觀眾洗手間給吳少堂回資訊,她當時手裡應該還有另外一個手機,或者別的東西,倆人聊完離開的時候,把手機落在了洗手間的某個小房間裡,直到演出開始也沒人去過洗手間裡的那個小房間,劉芹去清理洗手間發現了手機……”
“這說樊瑜的死因呢,你扯遠了!”老牛站起身說:“按照你們的推斷,我有一個地方想不通,吳少堂給樊瑜喝活血的藥,一旦有了效果,就算樊瑜是正常懷孕了,不是宮外孕,別管是在舞臺上還是在大街上,是在單位還是在逛街,除了在自己家裡,哪都不安全!我說的不安全除了指身體,還指對倆人的關係!”
老牛頓了一下接著說:
“吳少堂是花心大蘿蔔,可他不是傻小子,這點後果他不考慮?樊瑜只要在人前出血,別管大不大,那不得往醫院送?再說,鄉下有的是土方子,隨便找個地方,花點錢就能整到對症的藥,找個安全的地方騙著樊瑜喝下多踏實,像你們說的那樣,到時……”
“到時吳少堂遮掩了半年的婚外情,就瞞不住了。”王勤接了一句。
辦公室裡一下子安靜了。
大龍突然想起什麼來,問老牛:“這案子也沒算完結,審訊也沒審出實話,你剛才進來的時候為啥那麼高興?”
老牛輕咳了一聲說:“我是看你們倆都睡得香,就去旁聽了一下,沒聽那麼仔細。”
周望遞給王勤一支菸,又給自己點上,把剩下的半包煙扔給了大龍,這才說:
“咱們之前都忽略了老牛說的這個點,我剛才的推斷也很有問題,因為有演出這個事擺在這,吳少堂也好,樊瑜也罷,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是宮外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也就是說,樊瑜肯定是覺著不會有事,或者以為這些中藥對她只有好處,才會一直喝,誰會不在乎樊瑜在哪出事,是死是活,還能讓樊瑜這麼信任?”
“我咋聽著又整出來一個嫌疑人?”大龍瞪大眼睛問。
王勤叼著煙拍了下桌子:“有人利用了吳少堂和樊瑜!”
老牛哎呀了一聲:“嚇我這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