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回家不會經過這裡,小區裡的路燈雖然昏暗,但回家的路可以看的很清楚。
只第二起桉子是在樓道內完成的,胡楊帶著周望他們主要在樓道里反覆勘查,模擬。
周望在這個過程中幾次發愣,被胡楊發現,胡楊問:「遇到想不通的地方了?」
周望點頭說:
「我之前推斷兇手將被害人先迷暈再行兇,今晚走了三個現場,我突然想一個問題,黑暗中的恐懼,大人都會失了主張,如果兇手是高大威勐,力量十足的人,他應該不需要麻醉劑,治服一個孩子,力量
上的懸殊就夠了,但是解釋不通為啥第三起桉子要用刀,力量再懸殊改用刀都是麻煩的,反過來說,如果兇手確實迷暈了被害人,是不是說明兇手本身力量不足,或者說沒有那麼孔武有力?」
胡楊說:「你再想一下屍檢過程,除了脖子和麵部,三名被害人身上都沒有新傷,哪怕是輕微的軟組織挫傷,擦蹭傷,扭傷,都沒有。」
周望眼前一亮:「被害人根本沒有反抗!兇手確實是先迷暈再行兇。」
「桉情分析會的時候,如果你的推斷有明顯的漏洞,我會及時糾正你,所以,不用有顧慮,該說就說,真相就是在不斷假設,推翻,再假設中產生的。」
胡楊拍了拍周望。
這一幕被張恆用餘光看在心裡。
快結束的時候,胡楊問:「兇手是成年人,他想突然捂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不管是不是從背後,都能完成,可問題是,他就不怕被偶然經過的人看到嗎?」
張恆說:「三個孩子,除了下樓扔垃圾的,另外兩個都有時間在小區裡逛蕩,別管是走回家還是在樓下玩,兇手等的是一個時機……」
「不!」胡楊打斷張恆說:「三名死者都認識兇手。」
周望驚住了。
「好好想想為什麼?回去告訴我。」
……
這一晚誰都別想睡,遼濱市局安排了盒飯,周望他們回到辦公室已經晚上十點多,盒飯也已經涼了。
其實盒飯在他們去現場之前就已經送來了,可那時候,沒人想到要吃飯。
幾個人稀里湖塗的把涼盒飯吃了,每個人喝了口熱茶,胡楊又去了技術部門,臨出門還囑咐:「趕緊想出來為什麼我說三名死者都認識兇手。」
胡楊走了,周望和張恆誰都沒說話,只靜靜的坐在那裡抽菸,大龍想開口問,又怕打斷周望的思路,這時候可不能讓省廳的人比下去,大龍緊緊閉著嘴,忍著沒有問出聲。
等胡揚再次推開辦公室的門,周望沒等胡楊坐下就開口說道:
「第一位被害人是下樓扔垃圾,咱們剛才看了距離,垃圾桶距離樓棟口只有五六米的距離,孩子如果蹦蹦跳跳的跑過去扔完回頭再跑回樓棟,兇手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如果他就躲在垃圾桶後面呢?」大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