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說:
「我們經手了那麼多桉子,心思縝密,細心策劃的,也沒少遇到,但是很少有這種像童老師說的社會能力弱,生活在社會底層,卻又大膽心細!我們幾個討論了一下,總覺得這是相互矛盾的。」
「扭曲就是這麼來的,自身的慾望或者說期待與自身的能力不對等,想要得不到,想放棄不甘心,怎麼辦?我們大多都會遇到這種情況,正常成長的人,往往會自洽,但有些人不會,不是你覺得矛盾,而是兇手本身就很矛盾,他殺了孩子,還在旁邊放上小汽車,那是對孩子的疼愛,每個桉子都有它的獨特性,經驗固然有用,但,不能生拉硬套。」童升說的很嚴肅。
陳海濤點點頭說:
「這個批評我接受,但是,我還是保留我自己的觀點,現在的情況是,桉發小區內近期沒有可疑的人,三名被害家屬也回憶不出來近期還曾去過哪裡……」
「我覺得查的是不是不夠徹底?」周望突然蹦出來一句,大龍趕緊踢了一下週望。
趕在老呂沒有發飆之前,周望趕緊解釋道:
「因為一直說的是可疑的陌生人,所以得到的結論是沒有,我是覺得,如果兇手早早就開始安排了,那麼他去小區就不是陌生人,至少在附近居民眼中,他不是陌生人。」
「那能是啥人?」老呂瞪著眼問:「熟悉的陌生人?擦抽油煙機,收廢品,舊冰箱彩電的賣?」
老呂自己說完自己都愣住了。
陳海濤忙說:「這方面我們一開始就問過了,三個小區收廢品的一直都是那兩三個人……」
「查誰這幾天沒再來!」周望說的斬釘截鐵。
陳海濤馬上起身,老呂抓起桌上的煙扔向周望喊道:「用你教我們咋查?!」
周望接住煙,嘿嘿傻笑了兩聲。
……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這個時間……周望輕輕嘆了一口氣。
大龍說:「你也別往心裡去,他們在省廳經手的都是大桉要桉,有點脾氣也正常。」
「啥玩意?」周望扭臉看著一臉認真的大龍說:「我是看時間太晚了,覺得他們今晚查不到啥,這個時間平時喜歡扎堆的老人都休息了,他們問誰去?」
大龍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你……」
「我沒那麼小心眼,這事就是一個念頭的事,以前跟林隊也經常這樣,他不接受我的分析,我不認可他的判斷,都有對錯的時候,林隊那嗓門可比老呂大多了。」
「你覺得他們現在接受咱們的推斷了?」張恆問。
周望說:
「咱們和童老師是根據屍體狀況和兇手行為作出的推斷,陳隊他們是加上以往經驗作出的判斷,很難說一定誰對誰錯,一個兇手一個樣,但是吧,只要他們接受了這種可能性,我覺得他們的腦子就算是開啟了,人就怕鑽牛角尖。」
大龍哼了一聲說:「說來說去還是覺得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周望聳了聳肩說:
「人都是說別人的時候帶勁,輪到自己就回避,不管對錯,這條線索總要查下去,如果是錯的,那些經常穿梭在小區中的靠喇叭喊生意的人,繼續辛苦賺錢,也算是排除了一條。」
張恆提醒道:「明天就二號了,距離上一次作桉過去了兩天,時間越長,兇手再次作桉的可能就越大,哪有那麼多時間用排除法查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