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疼死我了,兒媳婦,快快快,快把我扶起來。”
“好的,媽。”喬思瑜媳婦把溫婉扶起來後,見婆婆無法正常行走,於是提出自己意見,“媽,你腳踝腫起來,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好吧,你先扶我下樓,我們去骨科看看。”
這下可好,原本滿心歡喜來找人的溫婉,如今不僅沒能見著林蔓,反而還受了傷。
無奈之下,她只好強忍著劇痛,先去醫院檢視自己受傷的腳。
經過醫生的仔細檢查和治療,溫婉的腳上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繃帶,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但即便如此,她心中對林蔓的怨氣並沒有絲毫減少,而是愈發強烈了。
於是,包紮完傷口後的溫婉,瘸著一條腿,在兒媳婦的攙扶下,又急匆匆地趕往心血管科去找她的女婿。
當護士告訴霍清辭有人來找他時,他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只見眼前站著一位面容憔悴、神情不悅的中年婦女,霍清辭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然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他故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甚至連一句最普通的稱呼都沒有說出口。
要知道,平日裡若是遇到其他陌生人,霍清辭起碼也會禮貌性地叫聲“同志”。
而對於那些稍微熟悉一點的女性長輩們,他更是會親切地喊聲“阿姨”之類的稱呼。
可今天面對溫婉,他卻表現得很是冷漠,彷彿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似的。
溫婉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她心想:這個林蔓真是太不像話了,居然找了這麼個傲慢無禮的男人做丈夫!
而且這男人跟林蔓簡直就是一路貨色,同樣都是那麼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想到這裡,溫婉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直接開口說道:“你好啊,我是林蔓的母親!”
聽到這話,霍清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然後故作驚訝地反問道:“哦?不好意思啊,據我所知,蔓蔓的養母似乎不是您這副模樣吧?請問您到底是誰呢?”
說完,他還擺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溫婉看。
“我是林蔓的親生母親。”
她都這麼說了,霍清辭也不得不跟她打招呼,這是基本的禮儀。
他先是錯愕一下,隨後語氣淡淡說道“哦,是阿姨啊!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溫婉聽後眉頭緊皺起來,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我可是林蔓的親生母親啊,於情於理,你都該稱呼我一聲‘媽媽’而不是‘阿姨’!”
霍清辭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但堅定地回答道:
“實在不好意思,阿姨。雖然我清楚您和我的妻子有著血緣上的聯絡,但我妻子姓林,而且她至今並未回到喬家。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讓我直接稱呼您為‘媽媽’,似乎不太合適。另外,冒昧問一句,不知道您此番前來尋我究竟所為何事呢?”
此時的霍清辭腦海裡思緒萬千,就在前幾日,他的弟妹曾來找過自己的妻子,並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話。
而如今,這位名義上的岳母竟然親自登門拜訪。難道說…喬老爺子快要不行了嗎?
可即便如此,也用不著讓他的妻子前去奔喪哭泣吧!那她今天特意跑來尋找蔓蔓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呢?
難不成是喬老爺子在臨終之前突然心生愧疚,給媳婦留下了什麼珍貴的寶物不成?想到這裡,霍清辭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測著各種可能性。
溫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強忍著心中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就在這時,喬思瑜的妻子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霍清辭的神情,然後輕輕扯了扯溫婉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媽,還是先談正事要緊!”
溫婉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緩緩開口道:“思甜那孩子已經離開了人世,自從那以後,我和衍哥就日日夜夜盼望著小蔓能夠回到我們身邊來。
所以這一次我特意前來,邀請小蔓回孃家看一看。
順便讓她到幹部醫院去探望一下她爺爺,老爺子如今重病纏身,身體狀況非常糟糕,老人家心心念唸的就是能見一見小蔓。”
然而,霍清辭聽完這番話後,面無表情地回應道:“抱歉,阿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蔓蔓絕對不會去你們喬家的。
至於喬老爺子生病這件事情,那隻能祝願他安心養病了。但即便如此,蔓蔓也是不可能去看望他的,就算你們喬家所有人都來了,結果也是一樣的。
實在不好意思!如果二位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說,那麼還請就此打住吧,我手頭上還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恕我不能奉陪了。”
話音剛落,霍清辭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完全不顧及身後溫婉,此刻臉色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