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汪峻、段先覺帶隊的天刑院一行共二十四人,魚貫進入武察院室內校場,每名參賽學子可邀四名同學助陣觀戰,還有四個名額留給了汪峻和段先覺等四名教授。
每所學院均有一座室內校場,在天刑院內就是集訓班晚上訓練的場所,之所以選拔賽放到室外大校場舉行,是為了方便更多學子觀戰,因為室內校場最多隻有一百二十餘個座位,這也是規定每校只能有二十人助戰的原因。
離正式比賽的未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除天樞院未到之外,另外兩校已在校場東西兩端坐定,而眾多受邀觀戰之人也陸續進場。一丈寬的大門內側分立兩名一級教授,右衽由金線勾勒的白虎圖案分外刺眼,兩人既是迎客,又是查驗來者身份,畢竟作為武舉的預演,四校賽還是吸引了眾多達官貴人。
汪峻、段先覺顯然與門口武察院的教授相熟,帶著身後弟子直接進入大門,並未要求出示請柬,而其他入場之人,都手持武備館核發的請柬入內,據說請柬早就被一搶而空,而轉讓一張請柬的價碼已被叫價到了五十兩白銀,賀齊舟真有點後悔除了幾個相熟之人外,空餘名額都讓汪峻去安排了,如果在校內販賣,說不定欠段先覺的銀子馬上就能還上了。
一邊想著,一邊跨入大門,不過總覺得右邊那位武察院教授看自己的眼光有點陰鷙,不過目光馬上就被居中的比武臺吸引,那是一個長寬各五丈,高二尺的夯土臺,四周是六尺寬的沙坑,據說完全是按照武舉對式的形制建造,四面各有一塊一尺寬六尺長的木板放置在沙坑上,以供人上下夯土戰臺。沙坑外圍三丈外東西南三側設定了逐級抬高的石階,共有五階,已有不少人坐在了臺階之上,而北側則只有兩級高階,階上放置了一長排圈椅,只坐了寥寥幾人,應是供權貴專用。
賀齊舟走在隊伍偏後的位置,準備跟著眾人走下臺階,天刑院和天樞院的座位就在南面臺階的第一排上,正在此時,一聲尖厲的叫聲吸引了校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就是他,就是這個登徒子!”
賀齊舟向左側臺階看去,尖叫之人是名身著武察院校服的女子,體態豐滿,頗有幾分姿色,正用略微發胖的食指指著賀齊舟方向吼叫。
賀齊舟和身邊的林川、楊山等人都有點莫名其妙,直到那名激動的女子走近過來,賀齊舟才發現那女子居然指的是自己,才略顯尷尬地說道:“這位師姐,咱們好像不認識吧?”
那女子厲聲道:“你這個登徒子,敢做為何不敢當?我問你,十月初八那日你可曾去過內城丹鳳街?”
賀齊舟略微算了算時間,點頭道:“還真路過那裡。”
走在最前面的汪峻、段先覺等停步看了過來,門口左側的一名黑衣教授也走了兩步過來問道:“葉淑,怎麼回事?”
那女子居然哭了起來道:“王教授,那人當日動手調戲學生。”
賀齊舟一聽急了,忙道:“唉、唉、唉,大姐莫不是您認錯人了吧?”
王教授臉色陰沉,問道:“什麼時候,怎麼調戲的,可有人證?”
葉淑哭哭啼啼,似是在心中掙扎了一番,咬牙道:“那日是酉時剛過,那廝趁著人多,摸我胸口,我想打他,可是打不過這人,又被他揩了油,便大聲叫了起來,幸好同行還有幾位同學,不過那廝也有幫手,喏,就是那個身材最高的,我們還是打不過他們,好幾人都受傷了。事後他們就揚長而去了,想不到在這裡又碰見了!”
那女子隨後指了指身後幾名武察院學子,賀齊舟一看,汗毛都要氣得豎起來了,原來又是陶巍,手上還纏著繃帶,身邊幾人好像的確是那晚上群毆的人,只是不見程麟。
被點到的江爍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娘子,你記錯了吧,看看動手摸你的是不是我?是摸了左邊還是右邊來著?”
黑衣教授大怒,向陶巍等人問道:“你們幾個,可有此事?”
陶巍上前答道:“確有此事,我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呢。”其他人也紛紛稱是。
“陶巍,你可真夠卑鄙的,身上又癢了?”賀齊舟上前一步,喝問道。
陶巍也不膽怯,反而迎了上來,走到齊舟身前三尺,道:“你就是個色鬼,今天我就是再挨一次打也要戳穿你!”看到齊舟握緊拳頭後,又以極低的聲音道:“你不是說見一次打一次嗎?你倒是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