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驚道:“就這麼簡單?你們放心,我家還有點田產,收入比爹那點奉祿多多了,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功夫,柳臻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精緻的木箱進來,道:“我能翻到的就這麼多了,大箱子裡是一萬八千兩,小箱子是我的私房錢,我能出兩千兩,不過我想求你們一件事,如果答應了,我就和你們兌。”
賀齊舟道:“請講。”
“我的兩千兩是用來捐助災民的,不用還我,你們只要給我一萬八千兩就行了。還有,這事我能和我父親說嗎?”
許暮和賀齊舟肅然而立,對著柳臻抱了抱拳,賀齊舟道:“謝謝您,柳小姐。我的身份你可以和家裡人說,這塊木牌本就是你們家給的,瞞得了別人,還能瞞得了你家?不過求你別透露了許暮的身份好嗎?”
柳臻抿嘴一笑,瞄了一眼許暮道:“好的,一定。”
賀齊舟道:“銀票請等會給我們,等會我們走後,麻煩你去一趟知府衙門,找到張路遙,他會派人用馬車運銀子過來,你取走一萬八千兩,剩下的現銀還有銀票我們過一會來取。”
柳臻道:“不怕陳家的人知道?”
賀齊舟道:“不怕,張知府本來就是御史大人的親隨,柳家為了賑災向他借銀子怎麼都說得過去。不過我們之間的事先別和你府上的任何人說,事後你只須說是我們讓你去找張路遙的,讓他把兌銀票的銀子給你。”
齊舟二人一圈下來差不多一個時辰也到了,就趕緊回到客棧,想不到陳沿和項琛已經等在那裡,林川正傻乎乎地陪著他倆,見齊舟回來,馬上起身道:“公子,兩位大人剛到。”
陳沿也不再客套,問道:“不知二位談得如何?”
許暮道:“時間有限,我也不繞圈子了,水師一開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鬆口,抖出夾運糧一事損人不利已,他們只是跑跑腿的人,也不怕你們上告,至於出借糧食也非他們所願,為何賣給你們這麼貴,其實也是當時的行情如此,你們不要,張路遙搶著要。不過為表誠心,他們願意收回好八千石,只是每石只能出三兩五錢,那二兩五的差價就算是他們搬來搬去還有彌補拿去北方售賣的損失,由於生意不成,我們的八千兩也退你們,您看意下如何?”
項琛急切地看了一眼陳沿,只是陳沿遲遲不吱聲,許暮道:“如果陳大人無法決定那麼此事要麼暫時擱置?”
陳沿道:“想來也只能如此了,項老闆您意下如何?”
項琛忙道:“我看可行。”畢竟能收回三萬六千兩,他們三人都不會有損失了。
陳沿又問:“那柳家是否願意買糧?”
賀齊舟道:“我們去二爺家問了一下,倒是籌得到一些銀子,只要價格合適就可以買你們手上的米,如果真的成交,希望將來新米上市時,陳家也能給我家一個合適的收購價格。”
陳沿道:“這個請程公子放心,我們怎會壓柳家的價,況且還有水師做你們生意。你看這樣如何,陳米新米如果一袋袋地驗起來,時間耗費太多,不如都按每石三兩的價格售於你們?”
許暮道:“陳大人,這樣就沒法談了,雖然我們有意賑災,但也不是像三大家那樣的豪閥,哪有這麼多銀兩?再說我們這事如果辦得不妥,回去定是無法交待,還不如什麼事都不做,最多挨幾句罵而已。”
陳沿道:“那麼張先生願意出多少呢?”
許暮道:“如果混著算,二兩一石,如果分開算,新米二兩八,陳米一兩六,肯定比半個月後的糧價要高了。”
陳沿道:“那我還不如就在府中各地售賣呢。價格也會比這個要高吧。”
許暮道:“您也知道,高不了多少的,再說你們不是也想著賑災嗎?我們壓價錢又不是為了賺差價。”
陳沿暗罵,難道賺名聲就不要錢了嗎?你柳晉安沒有名聲,哪來那萬畝良田,百間豪宅?只是面上不動聲色道:“就算是三兩一石我們也是損失不少了,這樣吧,我能決定的價格最低是二兩八了,你們要不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