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有些扭捏,帶著好奇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眼神,看上段譽。
她此刻還有懵,在今天之前,她還是星宿派的小師妹,每天都活在膽戰心驚中,除了要防備其他師兄弟暗害自己,更得想著如何討好丁春秋,每天都帶著十分小心過著。
而今天,有一個人告訴她,她不但有父母,還有好幾個姐姐和一個哥哥,甚至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姐夫,這驚喜和驚嚇雙重刺激下,讓阿紫有些暈暈乎乎,臉上多了幾分傻笑,全然沒了之前的機靈勁。
段譽此刻一臉幽怨,勉強朝阿紫笑了笑,喊了一聲阿紫妹妹。
阿紫也小心喊了一聲「段哥哥」!
段譽看著阿紫,心中那是五味雜陳。
上次回到大理,段譽便已經就幾個妹妹的問題,詢問過自己父親,結果父親也目瞪口呆,當父親得知幾女的生母名字後,最後支支吾吾說,那幾個女孩,極有可能真是他女兒。
此時再多一個妹妹,段譽絲毫沒有懷疑,心中只有苦楚。
他生怕往後,自己那位妹夫身邊,一旦出現漂亮女孩,就會是他親妹妹。
所以,他現在看陳燦的眼神,有三分幽怨,三分羨慕,還有三分恐懼!
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眼不見為淨,往後我躲遠點!
段譽已經想著這玲瓏棋局結束後,便回大理,再也不來江南了!
陳燦帶著幾女站在星宿派之前聚集的地方,到也寬敞,陳燦負手而立,也不率先出頭,就靜靜看著那些武林人士一個個去挑戰珍瓏棋局。
這珍瓏棋局很詭異,幾乎每個人上去解棋,最終都會陷入思維混亂,好幾人都面露失態,陷入自我癲狂狀態。
甚至還有一人當場拔出長劍,就要拔劍自刎,陳燦見狀,手指一彈,便彈開對方的劍柄,對方門派弟子連忙上前,把對方攙扶下去了,好些弟子還不忘衝陳燦露出感激的眼神。
鳩摩智原本還擔心陳燦獨佔玲瓏棋局,但是見陳燦並沒有阻止其他人上前解棋,這才放下心來,隨即慢悠悠上前,拿起白子,隨即大力一扔,白子穩穩定在棋盤上。
一旁靜坐的蘇星河,隨手一揮,黑子便上了棋盤。
只走了三步棋,鳩摩智便陷入了困境,隨即神情變化莫測,久久看著棋盤不語,腦海中已經陷入天人交戰中,有走火入魔之兆。
陳燦看著這棋盤,也是若有所思,無崖子擺的這玲瓏棋局,顯然已經超出武學的範疇了,這逍遙派,果然有些東西。
鳩摩智瞪著棋盤許久,臉上表情開始扭曲,眼神開始有些渾濁渙散,整個人搖搖晃晃,嘴裡不停地念叨什麼,顯然已經心魔出現。
但是這傢伙,不愧是西域第一人,眼看就要走火入魔,對方猛的朝自己胸口擊出一掌,隨即吐出幾口鮮血,眼神逐漸恢復一絲清明。
鳩摩智隨即後退數步,直到退出棋盤區域,才長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看上棋盤,不過此時他整個人也精神萎靡下去了,顯然剛剛是受了內傷。
鳩摩智的名聲,在場所有人都聽說過,沒想到就連西域高僧也無法破解,所有人都再沒邁出腳步的勇氣了。
眼看場面開始變得冷清,陳燦正想上前試一試,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人。
來人正是段延慶,對方剛剛也是在防備陳燦,但是見陳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上前準備試一試。
段延慶全身殘廢,腿腳殘廢不說,還不能言,就連那張臉,也是縫縫補補似的,整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如同恐怖片中的布偶娃娃,仔細一看,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對方人殘志不殘,不但練就一身高巧武藝,靠著柺杖能走能跳,而且還
練出腹語,能和人交流。
段延慶的志向還是很遠大的,他一生都在想奪回屬於的皇位,這點和慕容復有點像。
慕容復的復國夢是水中鏡月,遙不可及,而段延慶的皇位,也大致差不多。
但是段延慶的學識和武學天賦,卻是不低,甚至棋藝也遠遠超過在場大部分武林人士。
段延慶用柺杖,挑起一顆白子隨手一扔,便穩穩落在棋盤上。
蘇星河依舊沉默,隨手一揮,一顆黑子擋住白子去路。
兩人你來我往,很快便到了第七子,段延慶有些猶豫不定,柺杖下的白子久久未能落下。
段延慶雙眼死死瞪著棋盤,想尋找破綻,但是思緒許久,都未尋找到下一步該如何走,心態漸漸開始變得煩躁不安。
這玲瓏棋局,彷彿能勾人心魄,棋如人生,每一顆白子,都彷彿是自己的人生命運,而現在,已經走到了盡頭。